此事李谕帝师起了不小作用。”容闳看向李谕:“我已经在报纸上多次看到过你。”李谕笑道:“容先生,幸会!”容闳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波士顿的哈佛大学附近,哈佛大学对你的评价高得很。我十分震惊,你未曾留学欧美,竟然能具备如此先进的知识,而且是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最难的科学。”后世中国留学生学得最好的就是理工科,但如今容闳这么说还真没毛病。
大部分国人压根没有什么科学素养,绝大多数留学者仅仅可以学政法方面的内容。
像何育杰、冯祖荀这种学数理的真的太少了。后世所有人肯定明白少了科技,国家不可能发展起来,——除非小体量的国家,还有点捷径可走。
但对大体量国家来说,不可能一条腿走路。伟人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生产力起不来,经济就起不来;经济起不来,上层建筑也起不来。
一切会非常麻烦。穿越前还有那么多穷国就能说明一切。要不后世各国不会把这么多钱扔在创新与科研上。
咱们当年3G建设那么下血本,而且几乎在玩欧美剩下的,看似白扔了上千亿,但十多年下来硬生生培养起了自研5G。
所以科技研发真的是烧钱无底洞。而二十世纪上半叶真的是没钱可烧……自己想搞大规模企业挣钱,正是明白科研要大大地花钱。
李谕此时有点无奈,他知道自己选的是条很难的路,不过既然都决定了,就硬着头皮走下去,要不自己二十多年学白上了。
李谕说:“容先生,其实我们只是缺少学科学的人才罢了,并不是科学本身多难。况且我很明白,西方现在之所以如此尊敬我,也有不少原因是我来自弱国。”容闳道:“你指的是,尊敬背后还有怜悯?”李谕很自然地说:“没错,居高临下的怜悯本身就是一种对他们而言心理上极大的满足。所以我才会对西方这种尊敬保持非常理性的看待。”
“你这么说,可就让我非常尊敬了!”容闳肃然道,
“难怪你能当做帝师!我也见过另一些帝师,如翁同龢,你的见解比他们高明太多。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李谕说:“先生过誉。”容闳说:“你年纪轻轻,就有此等见识,乃国之大幸。让我想到了汉武帝麾下的骁将霍去病,年纪轻轻便开疆扩土,封狼居胥,荡平匈奴,一扫大汉耻辱。而我们如今之耻辱,更甚于汉初。”李谕说:“的确,否则李中堂不会说现在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他刚穿越到清末时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完全是中华最低谷时期,没有之一。
但来都来了,只能稍安母躁,再摸一次电门估计就嗝屁了。而且……已经有了不能离开的理由。
容闳突然又问道:“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你被尊称为帝师,是否有扶持满清之意?”李谕指了指自己脑袋:“这能够说明问题吧?”容闳看到他的短发,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此乃我最大心结。你毕竟年轻,我在朝廷宦海浮沉数十载,深刻认识到了其腐朽,已经是一棵空心之木,纵有诸葛之才也无能为力。若你也可投身革命,相信是一股强大力量。”李谕其实能够猜到后续会有很多革命派拉拢他,但自己打定主意不去搞军政,毕竟搞也没用,军阀混战太乱了,许多事情压根和聪明才智没任何关系,莫名其妙的。
李谕连忙摆摆手:“还是算了,我能够把科学与教育做好已经不错。”容闳问道:“你如此年轻,应当血气方刚,难道不想重整乾坤?”
“此事不需要我就能够完成,”李谕话锋一转,
“但是,容先生您在美国这么多年,想必一定明白他们工业何其强大,要是用专业点的话说,叫做第二产业强大,而我们中华大地完全只是第一产业。这是代差,是降维打击。革命又是破坏性的,总归要有人未雨绸缪想到建设性的东西。”容闳竖起大拇指:“帝师之言让我如同醍醐灌顶。只是,我在美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