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已经准备自己生产无线电设备。”

    李谕说:“我开发的产品都是公用,经过我LY公司的授权,任何公司都可以生产,只不过需要缴纳专利费,并且核心的三极管需要我们提供。”

    有贺长雄道:“请您尽快授权!”

    李谕好整以暇说:“不过公司在美国。”

    有贺长雄急道:“公司是您的,您一句话不就可以授权?”

    李谕笑道:“先生,你是军方的人,又是法律顾问,不可能不懂得事情有流程,贵国尚且有贵族院与议会。这位岩崎先生作为大公司的人,当然也明白公司有决策层,不是我随便一句话就可以。”

    岩崎小弥太同样痴迷于获得李谕的技术,因为对军事影响太大,于是说道:“李谕先生,作为企业,您一个人能够说了算。”

    李谕说:“以前的确可以,不过很遗憾的是,我刚好在美国纽约交易所上了市,现在每一项重大决策都需要董事会投票通过。”

    “上市?纽约交易所?”岩崎有些愣住。

    “而且,背后大股东还有摩根先生。”李谕懒洋洋说。

    “摩……摩根!”岩崎是搞商业的,当然听过纽交所以及摩根的大名。

    李谕摊摊手:“所以喽,上市以后重大决策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随便拍板。”

    日本此时同样有了东京和名古屋的股票交易所,岩崎小弥太多少有所了解。但日本早年由于制度的影响,股票市场并不活跃。

    李谕隐藏了掌握绝对投票权的事,岩崎小弥太并不知情。

    况且就算是有绝对投票权,该走的流程仍旧要走。

    有贺长雄并不太懂股市,看向岩崎小弥太:“岩崎先生,怎么说?”

    岩崎小弥太咬咬牙,道:“只能等了!”然后对李谕说:“李谕先生,还望您尽快提高产量,供应帝国市场。”

    李谕心中再次暗骂,去你妹的“帝国”。

    有贺长雄却不死心:“李谕先生,按照达尔文主义,这是一场优胜劣汰,事关我们东方人与白种人的殊死较量,您必须要快速通融一下!”

    李谕却说:“达尔文主义?这是哪门子达尔文主义?”

    有贺长雄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就是当今世界的法则?”

    李谕冷笑:“这可不是达尔文先生的原意,他老人家从来没有把这套进化思想用在过社会甚至国家层面。”

    有贺长雄是典型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支持者。

    但后世大家都明白,这完全是生搬硬套,不是所有的自然科学都可以随意照搬到社会科学上。

    社会达尔文主义就是一种很扯的学说,但受到了此时很多人追捧。

    实际上,国内知道“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也要早于真正的进化论。

    当初严复翻译的《天演论》,本身是对托马斯·赫胥黎所著《进化论与伦理学》的节选翻译。

    但相对于忠实原著,严复还吸取了很多赫伯特·斯宾塞的观点并加以自己的理解,从而强调中华民族作为一整个群体的意志作为生存的必要条件。

    在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

    托马斯·赫胥黎是达尔文的正统追随者,并且是唯物主义科学支持者。

    而赫伯特·斯宾塞则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支持者,就比较荒谬了。

    社会科学之所以称为“科学”,是有严谨的研究过程的。而社会达尔文主义,真心属于过分解读。

    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一种解读。

    比如后来小胡子希特勒屠杀犹太人,就是拿着这套学说,认为犹太人是劣等民族,应该“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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