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已经在朝鲜登陆,目标直指旅顺。”
“哎呀!”奕劻颇为吃惊,“要是真在咱们的地儿上打起来,可不好办。”
袁世凯问道:“王爷认为应该如何处理?”
“这我可说不准,要问太后的意见。”奕劻连忙说。
袁世凯淡淡笑了笑,说:“在下知道了。”
——
李谕正在家中书房伏案工作,吕碧城在外面敲了敲门。
李谕说:“进来就是。”
吕碧城轻步挪进来,说:“严师让我告诉你,请你去一趟大学堂。”
“大学堂?有什么事?”李谕问道。
吕碧城说:“好像是几名日本教员不在,他们无法解答学生们的一些数理问题,让你临时救个场。”
严复的面子肯定要给的,李谕答应道:“走,现在就出发。”
赵谦作为司机,开着车带两人来到了北城的京师大学堂。
来到教室后,严复立刻招呼他:“你终于来了!我们研究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谕走过去一看,差点晕倒,原来就是一些三角学的题目,最多就是较为基本的初中奥数题难度。
问问题的是师范馆学生,但不管怎么说,总体上比之前有了一些进步,不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小学数学应用题。
李谕拿起粉笔,很快就在黑板上给他们演算完成。
学生们大都是刚接触字母符号,一时之间没有搞明白。于是李谕又放慢速度,给他们再次演算了两遍,才有部分人理解。
此时,窗外突然有一人赞叹道:“原来这就是西学中最精妙的数学,奇哉妙哉!”
李谕看向外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于是问道:“你也是大学堂的学生?”
窗外的人俯首道:“帝师大人,冒昧了!在下刘春霖,赴京赶考。曾听闻师长言及京城开设了一所西学大学堂,学的是真正经世致用的学问,遂来参观。”
原来是今年马上就要高中的状元,也就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状元。
李谕问道:“你的师长是哪位,眼见如此开阔。”
刘春霖说:“回帝师,我曾在保定莲池书院读书十余年,师从吴汝纶吴大人,他曾经做过京师大学堂的中文总教习,不止一次提到这里才是真正的书院。”
吴汝纶作为桐城派的代表,担任过很多年保定莲池书院的院长。
李谕想起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吴汝纶了,于是问道:“吴院长身体最近可好?”
刘春霖黯然道:“院长已经过世。”
李谕一惊,回道:“节哀。”
刘春霖说:“吴院长曾经告诉我们,新学是未来之学,而且庞杂繁复,比之儒学甚之百倍。而基础学科如数理等学问,更应该推广开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学帝王之学。”
李谕并没有和吴汝纶有过多少交流,没想到这个做了多年书院院长的老学究,竟然有这样开明的思想,难怪能当京师大学堂的中文总教习。
他可比岳麓书院那位顽固守旧的山长王先谦好多了。
于是李谕继续同刘春霖聊起来:“我记得吴院长曾经在花甲之年远赴日本考察过教育。”
刘春霖说:“没错,这趟旅途对院长影响颇大,他去的地方不多,但第一站就去了马关。遥想当年李中堂在这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还中了一枪,身心俱损,令院长感慨不已,写下了‘伤心之地’四个大字。”
吴汝纶和李鸿章有不少交集,因为他两个都是曾国藩的门生。
曾国藩的门生里,最出名的肯定是李鸿章。不过李鸿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