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天的到来。”
伍尔芙说:“碧城小姐,听了你的发言,我必须邀请你今后参加我们在剑桥时常举行的文化聚会,那里都是像你一样优秀的年轻人。”
伍尔芙口中的聚会就是“布卢姆斯伯里集团”,这个名字不重要,但参加聚会的人大家肯定耳熟能详:大哲学家罗素、写下《尤利西斯》的乔伊斯、诗人T·S·艾略特、经济学家凯恩斯等等。
反正是个很不得了的团体,大都是剑桥的学子。
吕碧城接受了她的邀请:“谢谢,我会参加。”
乔治·威尔斯此时说:“作为一名理学专业毕业者,对于未来我曾经思考很多,写下那本《时间机器》就是例证。‘畅想未来’是非常好的话题,时代的发展也快到令人窒息,恐怕世界自耶稣基督时代以来的变化,还不及过去三十年的大。”
李谕作为穿越者,可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深有体会:“这种发展的势头很猛,会持续上百年。”
乔治·威尔斯说:“如果真像李谕先生所说,那么最根本的不确定性将源自人类能否保持对当前发展速度的忧惧。虽然身在所谓世界最发达的国度,但劳苦的底层阶级与上层人士已经分化越来越严重,这种阶级之间的对立不得不让人担心。实际上,我对于未来,持一种悲观的情绪。”
萧伯纳说:“我同样有此种忧虑,套用狄更斯先生的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我时常想未来会不会真是威尔斯先生在他的科幻《时间机器》中描述的那样,人类最终进化成了两个畸形对立的种族。”
在1895年就发表的《时间机器》一书中,主角穿越到了80万年后,发现人类进化成了两个种族:地上的埃洛伊族都是傻子;地下的莫洛克族则是长着白毛的怪物。
怪物们豢养着地上的埃洛伊族,并且以他们为食物。
地下的莫洛克族其实是旧时代的劳工,他们因为终日不见阳光,进化成了白毛怪物,强壮、狡诈而且残忍。
而地上的埃洛伊族则是过去的统治阶级,因为习惯了坐享其成,不事劳作,所以身体孱弱、智力衰退。
中并没有像后来翻拍的电影一样出现什么灭世灾难,毕竟威尔斯的时代连连核裂变是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是因为两级分化改变了人类。
这种设定完全可以看出作者威尔斯对时代的思考,紧扣住了两个社会大主题:进化论和阶级的对立。
很明显,威尔斯这本书同样是软科幻,他着重思考了科技进步可能带来的社会问题。
书中的故事也是主角穿越到80万年后,又回来,参加朋友聚会时口述的。
这种写法完全可以理解,因为科幻的时代性很强,人类对未来的思考基本都是基于已经理解的现有知识。
1960年代和2002年拍摄的两版《时间机器》便十分典型:60年代的那一版提到了核战争;2002年的电影则加入了星际开发、星际灾难。
2002版电影中,主角先来到了2030年,第一眼看到了“future is now”的广告语,然后第二眼就看到了共享单车,作为科技发展的标志。
可实际上,不出二十年,共享单车在中国已经遍地开花,甚至都完成了一次产业大洗牌,还有不少人连押金都没退回来……
所以威尔斯写“软科幻”作品的处理方式是非常巧妙的。
李谕说:“科技是人类发明的,而人类的内心,用我们中国话说,是人之初,性本善。科技诚然是双刃剑,但它好的一面明显更加光芒万丈。科技不会犯错,犯错的永远是人。历史已经一遍一遍证明,人类唯一记住的教训就是记不住教训。”
威尔斯道:“先生还是一位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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