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优秀之西学巨匠,必须在开幕式上帮本官做番讲演,好表明我尊重新学之意。”

    李谕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反正李谕乐于搞搞教育,培养未来的人才,去去无妨。

    李谕趁机把自己想要联合德国人开设药厂的事情告诉了端方。

    端方说:“事情是好事情,我可以同意,不过选址需要让德国人亲自来洽谈,毕竟他们在青岛还有租地,如果最终选在青岛,我便无能为力。”

    端方的说法不无道理,青岛是德国人在远东的桥头堡,一直悉心经营。

    而且自从庚子国难后,地方官与洋人做买卖都变得谨慎很多。

    但李谕感觉应该可以说动拜耳在上海建厂,不过要选在租界里或者紧挨租界的地区。

    毕竟拜耳说到底是一家企业,哪里做买卖方便肯定就会选在哪里,目前上海的交通以及商贸辐射能力是亚洲最好的。

    他们才不会和钱过不去。

    于是李谕回道:“我明白了,回头就把大人的想法告知拜耳方面。”

    吃完饭后,端方心情很好,拉着李谕去参观自己的收藏品。

    李谕见怪不怪,每朝每代的封疆大吏似乎都特别喜欢搞收藏。

    但李谕今天的确真有点惊讶住了。

    端方这座叫做“宝华庵”的藏书楼里,书籍自不用多说,甚至还有商朝青铜器,不过仍旧不够让李谕震惊。

    “这,这是……”李谕指着前面,“该不会是大人从埃及买回来的?”

    陈列在李谕眼前的,赫然是三十多件埃及石碑、十来尊埃及雕像,还有很多零散器物,它们都摆放在一座人形彩棺旁。

    打眼一看,风格就是埃及的。

    “咦!”端方比李谕更惊奇,“帝师果然博学贯通整个西方,连埃及国的东西都认识。”

    李谕指着石碑:“上面是典型的埃及圣书体,太好辨认了。”

    “好眼力!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不愧是帝师!”端方赞道,“上个月我专门把拓片寄给康有为,但他连出处都未曾认出。”

    李谕走近看了看,毫无疑问都是真品。

    他直呼好家伙,端方堪称中国收藏古埃及文物的第一人。

    李谕问道:“花了不少银子?”

    “没多少,”端方对自己这段“寻宝”的经历很自豪,娓娓道来,“我在欧洲参观博物馆时,看到了许多西方精美的古代铭文,很想拓印下来带回国内,可惜博物馆未能同意,或许他们不知道拓印这项技术。

    “我只能失望地踏上了回国的船,谁知遇到苏伊士运河需要修整,船只要在开罗停留两天。

    “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在开罗的街上闲逛,发现到处都在兜售文物,甚至还有千年之久的佳品。要不是带的随从太少,还能买回来更多。”端方说。

    李谕前年带着吕碧城也去过埃及游览,不过当时眼里全是身边的美人儿和金字塔了,根本没在意这些文物贩子。

    他更没有收购甚至保护外国文物的心思,国内的都不够他忙乎。

    而且端方作为辛亥革命中死得最大的官员之一,其子孙后代过得十分贫困,民国时期,经由一位加拿大人作中介,把端方藏品中最名贵的那套商代青铜器以约合20万银圆的价格卖给了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相比埃及的文物,李谕肯定更关心这套青铜器。

    李谕说:“大人真是寻宝寻到了万里之外,埃及国可是与我们同样号称文明古国的悠久国度。”

    “是吗?我对埃及历史了解不多,但东西看着是真不错,”端方自得道,“不瞒帝师,这些埃及文物都是我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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