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相对论是一场无与伦比的革命,而您的量子论何尝不是。
另,我已经准备将书稿寄去出版社。”
电报来回比较快,两天后,李谕就收到了普朗克的回电:
“就在几天前,我还遇到一些学生在课堂上问我黑体辐射的问题。可我突然发现即便你已经给出了公式的数学推导,我竟然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能量是一份份出现。或许什么时候解决了这个问题,量子论才是革命性的成果,——也仅仅是或许。”
普朗克对量子论的未来仍旧未抱太大期许。
但他说得没有错。
在李谕穿越前,量子力学发展了上百年,仍旧无法解释为什么能量不连续、一份份出现。
也就是说在物理上,要用量子化来解释黑体辐射公式的话,你必须先假设能量是量子化的,而不能寄希望于通过黑体辐射公式来证明能量量子化。这就是量子理论最不讲道理的地方。
李谕对此只能回电:
“能量为什么是不连续这个问题,我认为不需要问出。因为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我们只能发现不连续的结果,却无法知道不连续的原因。换句话说,这是客观世界的本源,无须解释。”
不过普朗克暂时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李谕更不着急,量子力学初具规模,至少还得再过二三十年,那时候普朗克不接受也得接受。
几天后,李谕又收到一封电报。
本来以为还是从柏林发来,但打开后,却是来自格拉斯哥的卡尔文勋爵,电报写道:
“近日身体甚感不适,感冒亦迟迟难以好转。我应当临近死亡的大限,虽然无法看到两朵乌云消散,颇感遗憾,但我知道他们不会难倒如你一般的后起科学新秀。只不过我想在弥留之际,见一面你这个让我余生几年感觉到许多新奇的年轻人……”
李谕大惊失色,手都开始颤抖。
开尔文老爷子对自己真心很好,如果不是他的青睐,或许自己不会这么顺利,绝对是大贵人。
李谕决定必须去英国见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