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确有在自强学堂任职之资,放在中学教书,有些暴殄天物。”
李谕给他解释说:“基础教育更加重要,不然学生素质不高,大学堂所教内容还是中学堂的,便有名无实;并且少年可塑性强,早点奠定基础,将来才能有广阔的成就。”
张之洞赞道:“疏才说得好!星海,我早就告诉你,疏才肯定深谋远虑,了解如何办学。反正新学不能按照私塾那一套旧的方式来。”
梁鼎芬说:“我当然相信疏才的能耐,只是如今人才稀缺,看在眼中实在眼馋。”
梁鼎芬如今主抓湖北全省教育,肩上的担子不算轻。
时间临近中午,张之洞说:“我们去酒楼就着美酒继续畅谈。听说旁边的会贤堂饭庄号称京城八大堂之一,还没来得及去尝尝。”
按照清末民初北京城饭庄的等级划分,“堂”是最高级别,不仅要有装修高雅的几进四合院,可摆几十桌,够数百人同时就餐,还要有戏台,能唱堂会和举行庆典。
不够这些条件的,只能称楼、居、斋等,而不能称堂。
老北京有“八大堂”:会贤堂、聚贤堂、庆和堂、福寿堂、聚寿堂、同兴堂、天福堂和惠丰堂。
出入这座会贤堂的目前多是达官贵人,等到宣统年间,摄政王载沣在这还召开过多次会议。
民国初年,徐世昌也常到此赴宴。等到新文化运动时,又成了文化名流常来的地方。
这里的每一张桌子可能都见证了历史。
饭庄毫无疑问还是山东人开的,主要做鲁菜。
他们吃了一半时,有仆人送上请帖:“老爷,庆王府的帖子。”
张之洞接过来,看了看说:“刚回来就碰上庆亲王的七十大寿,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然后问向梁鼎芬:“你说去是不去?”
“去肯定要去,”梁鼎芬说,“但素闻庆王府是个无底洞,进门都要给几百两。现在碰上这么一个好名头,怕不是要变成行贿大典。”
张之洞摸着胡子说:“我们该准备什么寿礼,又或者多少礼金?”
梁鼎芬犹豫半晌:“我们……好像……”
“穷就直接说出来,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还怕他庆亲王不知道呢!”张之洞笑道,然后对李谕说,“据闻上次庆王爷过寿,你与张百熙大人拜会,也没出多少礼金?”
李谕说:“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跟着张大人一起去的。但张大人拿了一柄折扇。”
张之洞点点头:“明白了,我总不能踩在张大人头上,我就送一幅亲笔字吧!”
次日,张之洞、李谕、梁鼎芬来到时,庆王府门前已经络绎不绝。
梁鼎芬说:“我打听过了,送出上万两的地方大员就有二十多人,其中最贵重的是山东巡抚杨士骧送了十尊金佛;吉林将军达桂送了一条玉鱼,据说鱼鳞全都用金银珠宝镶嵌。”
张之洞说:“京城果然不一样,庆王爷也不一般,一场寿宴就能贪来这么多钱。按照规矩,进崇文门要缴纳税款吧?”
老北京的九门里,崇文门是税关所在,进京朝贡的外藩王公、奉召进京述职的地方大员,乃至往来商贾都需要在此纳税。
这可是超级大肥差。
梁鼎芬说:“是的,这条玉鱼过崇文门缴了三万两税银。”
张之洞说:“我没记错的话,负责崇文门收税的,也是庆王爷之人。”
梁鼎芬说:“可不是,一点没落下!”
张之洞叹了口气,然后说:“咱们进去拜个寿就走。”
三人走向门口,见到一张桌子,后面坐了两人,负责收礼金。
张之洞说:“通报一下,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