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专业本身挺好的哈,学明白了可以进计算机或者金融系统。
“帝师,我还有个问题,”胡刚复又问道。“我在看你写的几篇物理趣事时,提到物理需要直觉,这是怎样的直觉?”
李谕想了想说:“就是爱思考,比如阿基米德洗个澡就能发现浮力定律。而且是有根据有基础的思考,不能胡乱思考,否则就成了诡辩。”
“芝诺的乌龟不就是诡辩?您可是说它撬动了数学的发展。”胡刚复又说。
“这个现在已经谈不上诡辩,应该叫悖论,”李谕说,“我给你说说什么叫做诡辩。比如有人说,看医生其实是给医生看,肉夹馍实际上是馍夹肉,救火是消灭火而不是拯救火,然后就得出结论,现实世界与描述相反,白的其实是黑的,黑的其实是白的。又或者古人所说的白马非马,都是基于有限的理论去推无限的世界,一点都没有科学思维。”
胡刚复说:“我的确见过很多这样的言论。”
到了民国时期更多,李谕笑道:“这就是半瓶子醋晃荡的典型,逻辑也不是这么搞的,应该是严谨的归纳。物理的思考与数学上的思考一样深刻,等你学了物理后,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数学。”
轮船在日本短暂停留,李四光上了船,李谕已经和他约定好,送他去欧美留学。
到达旧金山后,唐国安领着他们先到理发店,剪去发辫。
停留了三天,在美国移民局填写完档案后,李谕收到了迈克尔逊以及芝加哥大学校长贾德森的邀请,让李谕带着学生去芝加哥大学参观。
唐国安了解李谕在欧美有着非常大的名望,刚落地就收到芝加哥大学的邀请都感觉不到奇怪。
唐国安学的是法律,不是很了解迈克尔逊在物理学上的地位,但非常清楚知道贾德森校长作为宪法专家此时在美国法律界无上的荣光。
关键贾德森校长还非常给李谕面子,让所有中国留美学生都来参观大学。
从旧金山坐火车去芝加哥花了两三天,芝加哥大学校长贾德森与物理系主任迈克尔逊一同迎接。
众学生流连于芝加哥大学内,李谕与迈克尔逊聊了起来:“今年斯德哥尔摩的投票结果,不出意外就会是教授您。”
迈克尔逊笑道:“只可惜乌云还没有散去,我似乎是给物理学带来了麻烦。”
李谕又看到与他一同来的另一位芝加哥大学物理学教授,于是问道:“您是密立根教授?”
“是的。”密立根回道。
“幸会幸会!”李谕同他亲切握手,“听说您在重新进行测量基本电荷的实验?”
“连你都知道?”密立根讶道。
李谕说:“一个月我刚收到最新的一批杂志,进行了报道。”
密立根说:“虽然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汤姆逊主任以及威尔逊先生已经做过多次基本电荷量的实验,但我还是不认同他们的结果,因为我仔细研究过他们的论文,实验过程有无法消除的误差。”
李谕点点头:“我看过,他们使用的方法是云室,测量的实际上是整个云雾中离子电荷的平均值,并不准确。”
“所以即便世界最优秀的卡文迪许实验室已经得出结论,我仍旧无法接受。”密立根说。
李谕问道:“你已经开始了实验?”
密立根说:“你要看一下吗?”
“荣幸之至。”李谕说。
密立根在前面带路:“能让当今世界顶级的科学巨子指点,对我也有收获。”
后世评出过十大最美物理实验,密立根测量基本电荷的油滴实验位列其中。
但在他之前,电子刚刚发现那天起,科学家就在做这个实验,因为科学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