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的口音就变成了东普鲁士的风格,非常有趣。

    希尔伯特的夫人此时端出茶水,对他说:“最好不要让教会的人听到,他们连为制造了望远镜的伽利略平反都做不到。哦对了,伽利略在面对宗教审判时,似乎并没有为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

    希尔伯特立刻表示反对:“伽利略可不是一个傻瓜。只有傻瓜才相信科学真理需要宗教式的殉道,科学成就要依靠时间来证明自身的正确。”

    晚餐时,李谕清晰地感觉到希尔伯特和闵可夫斯基是两个思维很活跃的人,闵可夫斯基谈话间动不动还喜欢引用歌德的诗歌,尤其是《浮士德》。

    希尔伯特突然对李谕说:“在我看来,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而且学问涉及了物理学、数学、天文学、机械学、通信学、科幻文学诸多领域。所以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将来最重要的技术是什么?”

    李谕放下手中的刀叉,想了想说:“教授喜欢严肃点还是轻松点的回答?”

    希尔伯特说:“当然是轻松点的,这里不是大学。”

    李谕说:“到月亮上兜风。”

    希尔伯特刚到嘴边的红酒差点喷出来:“到月亮上,兜风?!听起来像是哄女孩子的话,摘星星摘月亮,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谕笑道:“因为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解决非常多的附加技术问题,也就意味着人类要直面大量科技困难,从数学到物理学、空气动力学、机械学、材料学等等数不胜数。”

    “非常棒的回答!”闵可夫斯基不禁为他鼓掌,然后问向希尔伯特,“你觉得这其中最重要的数学问题是什么?只能选一个。千万不要说是四色问题。”

    希尔伯特脱口而出:“自然是黎曼ζ函数的零点问题,而且是绝对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