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世界不需要这种所谓的“汉学家”。
啥也不是!
普朗克见李谕愣了几秒钟,又说道:“伯希和先生很想见见你。”
“不见。”李谕脱口而出。
普朗克又拿出一张电报:“贵夫人以及那位很有侠气的女子也在巴黎,同样让你去一趟。”
没想到她们已经玩到了巴黎,李谕只好说:“我确实要去一趟巴黎,与阿歇特出版社有一些财务问题需要结算。”
普朗克说:“到时候一定催一催他们,虽然我已经看过英文版的星战后传,不过出了德文版,肯定还要收藏一套。”
德国目前有着欧洲最密集的铁路网,交通挺便利,两次世界大战时敢于两线作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自信于自己的调度运兵能力很强。
但跨国铁路就比较麻烦了。
所以李谕还是先到了荷兰鹿特丹,然后转乘火车前往巴黎。
吕碧城和秋瑾早就收到消息,来到火车站迎接,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人。
吕碧城介绍说:“谕哥,他叫做齐如山,是京师同文馆的毕业生,精通德文、法文和戏剧。”
李谕同他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齐如山是梨园大佬,与梅兰芳关系相当好,亲自帮忙编排了《霸王别姬》。
齐如山说:“帝师,在下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李谕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幸事,我们找家店先喝杯酒。”
“在下正有此意。”齐如山高兴道。
几人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坐下点了餐,齐如山说:“我看过帝师的大作,——当然只能是星战系列,格致与算学实在超出在下能力范围。星战堪称奇书,想象瑰丽,前所未有。”
李谕说:“不过茶余饭后消遣娱乐之用。”
齐如山说:“许多社评称其为科学幻想,这个名字好极了,我甚至曾经想过未来题材之戏曲。”
李谕笑道:“这个创新的步子有点太大……”
齐如山说:“帝师不知,近来一直有些问题困扰我,如果未来背景,就没有这种烦恼。”
李谕纳闷道:“戏曲发展这么多年,有什么跳不过去的问题?”
齐如山说:“比如,前人可不可以念后人的诗?”
“什么意思?”李谕问道。
齐如山说:“我排过很多戏曲,尤爱秦汉时期,但剧中之人不时会说几句唐诗。你知道的,从明代开始,加入绝句便是传统。可秦汉之交,并没有唐诗,让项羽乃或虞姬念出‘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怕被别人耻笑。”
这种问题在后世多了去,很多人已经见怪不怪。
于是李谕回道:“不影响大局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担心这种小问题,恐怕明清的都要付之一炬。”
“真不用担心吗?”齐如山问。
“当然不用!”李谕说,“没几个人会意识到,而且唐诗仅仅是一个小细节。真要还原历史,可就难了,咱们现在吃的东西,好多在秦汉时期就根本没有。甚至最常见的面条、水饺,还有做饭的铁锅,项羽都没见过。”
齐如山讶道:“我倒忘了这一茬,如此说来,似乎真没有可担心的。”
李谕说:“太呆板的话,就不是艺术了。”
齐如山抱拳道:“果然是旁观者清,局外人比我们看得反而更透彻。”
吃完饭后,齐如山说:“一会儿在巴黎吉梅博物馆有一场精彩演出,表演者有东方神韵,是当下巴黎红得发紫的舞蹈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