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张,张之洞和左宗棠一样,在晚清四大名臣里都是很清廉的,没什么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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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谕突然收到一封电报,从哈尔滨发来,发报人是文物大盗科兹洛夫。
科兹洛夫现在已经快不行了,非常痛苦,但镭水都喝没了,希望找李谕再要一些。
这家伙此时身体很差,通古斯离着圣彼得堡太远,于是被转送到了比较近的哈尔滨医院中。
李谕有点怕他说漏嘴,得过去“送他一行”。
现在整个东三省日俄双方的势力都非常空虚,只可惜铁路还没有收回来。
李谕坐上火车时,遇到了同样趁车前往奉天(沈阳)的徐世昌。
在张之洞死后,清廷又立了一个汉人大臣为军机大臣,即北洋的二把手徐世昌。
不过嘛,也没给徐世昌啥实权。
但这只是载沣以为的。
此前的两三年时间,徐世昌一直当着东三省总督,办了不少实事。
朝廷眼看他快要像袁世凯一样做大做强,立马又用了明升暗降这一招,把他调回军机处。
但徐世昌这些早期北洋的高层能力确实比满清贵族强太多太多,如今东三省的新军已经大体练成,整体架构还是隶属北洋系。
换句话说,现在东三省这个清朝的龙兴之地,武装力量几乎全是北洋军。
这批军队目前主要驻扎在奉天,同时分防吉林,一定意义上可以算是此后奉军的滥觞。
新任东三省总督叫做锡良,蒙古镶蓝旗人,压根指挥不动东三省的北洋新军,只好让徐世昌再过来安排安排。
清廷着实尴尬,陆海军元帅、陆军元帅,都是皇族,但实际上就是光杆司令,军令出了陆军部便失灵。
李谕说道:“徐中堂,趁着日本人和俄国人都没什么力气,咱们应该尽快测绘东北,不要留给日本人把柄。”
徐世昌说:“我已安排人去做,日本人怎么盘算的我早就知道,他们当初还想要试探我,悄悄钉立木桩,暗将我国之领土划入朝鲜界。我知道后,立刻让人全都拔了,重新记上华名里数,钉立标识。”
李谕说:“日本人这时候说不出什么,务必要让他们奸计不得逞。”
徐世昌在东北当总督的几年各方面做得很不错,有效遏制了日本人想要乘虚而入的想法。
徐世昌问道:“你这次要去哪?”
“哈尔滨,”李谕说,“去见一名俄国的地理学会探险家。”
徐世昌说:“可惜哈尔滨地区,还未能完全为我控制。”
俄国在哈尔滨地区还有驻军,梦想着慢慢与日本瓜分东北。要不是后来一战时沙俄突然死亡,后果不堪设想。
徐世昌在奉天下了车,刚练成的新军大部分在这里。
李谕则继续乘车北上,在长春停车时,头山满上了车。
头山满此刻就像他的名字,“志得意满”,为自己坚持对俄强硬而取得的胜利自得不已,在日本国内的声望急剧攀升。日本的一些政界人物也不得不对这个近似于黑道老大的人敬上三分。
头山满说:“此前一次我与李君在火车上相遇,还曾畅饮一路。”
李谕皮笑肉不笑:“头山先生还有酒兴?”
头山满说:“有当然有,不过今天没有带好酒。”
李谕说:“无酒无妨,喝酒多了误事。”
“的确,”头山满说,“而且今天不宜饮酒。”
李谕讶道:“头山先生出门还会看黄历?”
“这是中国人的习惯,”头山满说,“但我今天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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