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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样的帽子?”赵让问道。

    李谕说:“东交民巷洋行那种西式礼帽还有咱们的便帽都摆上,看顾客喜好。这些人刚剪了发,我觉得会不好意思,八成会顺手买个帽子。”

    赵谦说:“我就说俺家老爷不仅学富五车,还是个经商好手吧。”

    赵让说:“太厉害了!就像……就像大美人西施的老公,叫……叫什么来着?”

    赵谦说:“你夸人的本事倒是有,适合做做生意,就是学问还差点。我告诉你,记好了,叫陶朱公范蠡。”

    “对对对!”赵让说,“你现在懂的不少了。”

    “那可不!”赵谦得意道,“这就叫近朱者赤,天天耳濡目染,我现在也是半个读书人!不仅能说几个对子,还会洋文,来是com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

    赵让更佩服了:“俺以后也要学洋文!”

    李谕把车钥匙拿给赵谦:“帽子多批发一些,然后拿着几顶去找纺织厂定做,光靠买洋人的肯定不够。”

    理发店开业后,人并不多,大家多持观望态度。

    正巧陆润庠因为小德张提及的帝师一事来见李谕。

    陆润庠目前级别挺高,是东阁大学士,同时充任毓庆宫授读,专门教宣统皇帝读书。

    当今之世,不学西学自然不可能。陆润庠知道李谕大名,所以亲自来会一会。

    “陆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李谕说。

    陆润庠已经是个七十岁的老先生,他说:“李帝师,虽然是头一次正式见面,不过我已多次听过你的大名。”

    李谕随口说:“虚名罢了。”

    陆润庠说:“我也学习过西学,不过西学过于繁杂琐碎,还得专精之人才能教授皇帝。而阁下拥有天纵之才,冠绝西学,是再合适不过的帝师人选。”

    反正是个没影的事儿,李谕轻松地说:“朝廷委派如此重任,诚惶诚恐,就怕做不好。”

    陆润庠说:“帝师有作为前朝光绪爷帝师的经历,难不倒你。”

    李谕看他心情不错,于是说:“听闻陆大人书法是当世第一,能不能求几个字?”

    陆润庠说:“什么字?”

    李谕想了想说:“青丝归处。”

    陆润庠脱口而出:“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的《将进酒》;回舟不待月,归去越王家。还是李白的诗。”

    李谕还好背过李白的首诗,附和道:“不愧是陆大人,瞬间就猜到了。”

    陆润庠说:“我也喜欢李太白,拿笔吧。”

    李谕笑道:“我这有从俄国带回的伏特加,李白写诗要喝酒,陆大人题字要不要尝尝?”

    “洋人喝的酒?”陆润庠说,“给我尝尝。”

    李谕倒了一杯,陆润庠喝了一口,啧了一声:“酒体太烈,是民夫之酒。”

    清末民初基本没有喝白酒的习惯,陆润庠这么说很正常。

    陆润庠不再喝剩下的,一气呵成写了“青丝归处”四个大字。

    作为晚清一名大书法家,陆润庠的字很不错,尤其擅长写匾额上的大字。

    李谕当天就找师傅照着做了个大匾额挂到理发店。

    知道有状元题的字后,理发店的生意明显好了起来。

    就是此后陆润庠知道自己题的字竟然做了理发店的招牌,估计不会好受。

    几天后,理发店来了个大主顾——袁世凯。

    袁世凯派头大,亲兵直接围住店门口,让他一人进入。

    他们也早就提前告诉了李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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