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部的权限非常广,所以交通系才能在民国初年成为一支非常强大的派系,目前的交通系是梁士诒为首的“旧交通系”,几年后还有曹汝霖的“新交通系”。

    不过其实他们还是一家子,多年后梁士诒从日本归国,新旧交通系同时存在。只不过因为梁士诒比较早,才多了个“旧”字。

    他们一直聊玩,而冯如则逮着机会就与李谕讨论飞机相关话题。

    正好李谕拿出了刚刚设计好的降落伞设计图,对他说:“这件东西能保命。”

    旁边的贝尔瞟了一眼,立刻猜到是什么,也凑过来端详起来。

    “李谕院士不愧是全世界最重视安全之人,申请了汽车安全带专利,如今又设计了飞机上的降落伞。”贝尔说。

    “这可不是怕死,”李谕笑道,“我一直认为,飞机如果不能像汽车一样摆脱冒险属性,一定不会有未来。”

    “这句话我喜欢,”贝尔说,“毕竟谁都不想在七八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高空中做自由落体。”

    冯如明白李谕是理论大师,于是试探地问道:“除了降落伞,先生莫非还做了其他研究?”

    “有的,”李谕又掏出一些演算纸,“我对飞机的空气动力学进行了探讨,同时推导了一下最小诱导力公式。”

    理论方面是李谕最擅长的。

    贝尔看着这些公式,半天才琢磨出一点端倪:“李谕先生难道是要在物理与数学上说明飞机的空气动力学原理?”

    李谕说:“好眼力。”

    二十世纪最初的十来年,基本上所有飞机设计师都不明白机翼的空气动力究竟是怎样的,机翼的哪些部分会受到更多的空气动力这种细节问题更无从知晓。

    所以机翼才会有很多形状,设计的时候全凭直觉。

    没错,真的是依靠直觉……

    包括莱特兄弟,设计飞机机翼时没有考虑太多,就是借鉴过往经验,然后用了一点初级的风洞数据,接着就靠脑子里的直觉做出了飞行者一号。

    但直觉能让飞机诞生,绝不可能让飞机发扬壮大。

    贝尔说:“你的数据非常新,是不是来自法国的埃菲尔先生?”

    李谕点点头:“我给庞加莱先生发电报,让他帮忙要了过来。”

    两人提到的埃菲尔就是埃菲尔铁塔的设计师——古斯塔夫·埃菲尔。

    埃菲尔作为土木建筑师,虽然不懂空气动力学,但是他会建造风洞啊!

    而且埃菲尔测量了机翼上详细的压力分布,这些数据成了分析空气动力学的第一手资料。

    贝尔翻了几页,然后说:“你的数理能力每次都让我非常惊叹,这些复杂的计算就已经难倒太多人。”

    他依然不知道李谕有神奇计算器,在分析数据方面,李谕领先其他人太多太多。

    特斯拉则问道:“你看得懂法文的数据?”

    目前德国科技最强,英法紧随其后,三国文字不同,很多信息并不能及时同步。

    相当多有价值的研究论文在德国或者法国先搞出来,一两年后才翻译成英文。

    而英文资料即便不翻译,大部分德国和法国研究者也能看懂。

    也就是说现在仅仅懂英文是不够的。

    李谕说:“数据自然看得懂,法文虽说不太明白,但我夫人的法文水平相当不错,能帮我翻译。”

    伊士曼笑道:“太方便了!”

    李谕乐道:“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贝尔翻完演算稿后说:“根据后面的力学分析看,你认为硬壳式机身更好?”

    “是的,”李谕说,“从达·芬奇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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