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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拜说:“印象中的东方人都非常内敛,李谕先生却似乎异常大胆。”

    李谕只能笑笑说:“应该是小心假设,大胆求证。”

    讲座结束后,克莱因饶有兴致地来凑热闹:“让我看看希尔伯特教授学到了什么东西。”

    希尔伯特指着旁边的椅子:“你如果能与我一同上课,就知道我在学什么了。”

    克莱因摆手道:“我可没有这么多工夫。”

    希尔伯特问道:“学院委托您写一本19世纪数学史的著作,是不是已经开始?”

    李谕竖起耳朵,他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自己一直在忙于引进科技史。

    没想到克莱因却说:“肯定无法完成,因为我太老了,这件事需要一个年轻人花几年的工夫来准备。我现在能干的事情,就是作几次讲演,谈谈这个世纪发生的重大事件;但现在我太忙,就是这样的讲演也无暇准备。”

    克莱因比希尔伯特大了十三岁,其实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

    希尔伯特说:“我就是担心以后无事可做,现在才在努力学物理学。”

    克莱因说:“你能找来李谕这种年轻的优秀学者做老师,实在令人羡慕。而且东方人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耐心,否则其他人早就受不了你。”

    希尔伯特笑道:“东方人确实有耐心,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可怕。”

    “提到东方人,”克莱因说,“医学院的那个日本人同样很有耐心,要是没有他,埃尔利希或许也不会那么早找到治疗梅毒的药物。”

    “治疗梅毒?日本人?”李谕问道。

    克莱因说:“那个日本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没有记住,埃尔利希先生的研究室就在学院旁,你有空可以拜访一下。”

    埃尔利希是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奖获得者,还是大名鼎鼎的科赫的徒弟。

    李谕慕名来到他的实验室,开门的果然是个日本人。

    这个日本人的名字叫做秦佐八郎。

    屋里的埃尔利希认出了李谕,他放下眼镜说:“李谕先生,对吗?”

    李谕尊敬道:“埃尔利希教授。”

    埃尔利希说:“我本来也想联系你一下,拜耳公司很久前就说要在中国的上海兴建工厂,希望同步引入治疗梅毒的砷凡纳明。不过砷凡纳明的注射非常考究,我不知道贵国的医护人员水平如何,一直无法下决断。”

    李谕说:“中国的医生护士绝对会是世界上临床经验最丰富的。”

    在李谕穿越前的时代,很多过往的“公知”言论在互联网大背景下已经慢慢都被揭穿。

    比如很多公知鼓吹的国外医疗,并不是他们嘴上说的那样。

    国内的医学研究或许比不上西方,但国内医院的医护水平,绝对不可能比西方医院差,甚至可能强很多。

    因为中国医院接诊病人太多了,临床经验不知道有多丰富。

    所以李谕才敢自信地这么说。

    目前国内的医院很少,水平基本都不用怀疑。

    埃尔利希说:“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要单独叮嘱拜耳药厂,这款药的出厂说明必须写明它的注射难度。”

    埃尔利希的谨慎是有道理的,作为抗生素诞生前几乎唯一对付梅毒的手段,砷凡纳明这款药物效果虽说不错,但毕竟是含砷化合物,但凡有一点点差错,都非常可怕。

    砷就是砒霜啊!

    如果不小心注射到肌肉中,哪怕很少的剂量,也很有可能导致严重的疼痛乃至截肢。

    疼痛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处理,要是再注射吗啡止疼,真是要了命;至于截肢,额,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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