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了好吗?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说,日本人根本没有鉴赏古画之能力,就不要凑书画这种文雅的行当了好嘛?”

    李谕刻意贬低。

    山中定次郎脸都气红了:“这是买画,又不是作画!”

    “终于说了句人话,”李谕随口道,“说吧,你能出多少钱?”

    山中定次郎看着眼前的李公麟《便桥会盟图》、王冕《雪梅图》,思忖半天后说:“八千元。”

    “我出一万,”李谕立马伸出一根手指,“山中君,咱们可算公平竞拍?”

    山中定次郎背后站着的是关西酿酒业大亨藤田传三郎,咬牙说:“我出一万零两百元。”

    李谕哈哈大笑:“山中君,我一次加两千,你却一次只加两百?那好,我再加250元,到10450元。”

    山中定次郎额头有些汗,“李君,你存心和我过不去?”

    李谕摊摊手:“谁叫我喜欢这两幅画呢,有钱难买心头好,有什么不对嘛?”

    山中定次郎恼火道:“李君,有钱就了不起?您知道藤田传三郎先生吗?”

    他直接把李谕问蒙了,自己怎么知道这种小角色?

    “山中君,我去日本时,接触的是涩泽荣一,是三井大掌柜益田孝,”李谕继续用那根手指摇了摇,“恕我冒昧,这位藤田君真没听过,还请山中君给我好好说说,他有多厉害?”

    “涩泽先生,益田先生……”山中定次郎语气顿时软了,全是惹不起的狠角色,憋了半天只能说,“算我倒霉!”

    接着起身拂袖而去。

    醇王府管家张彬舫连忙叫住他:“山中先生,我已经订好了饭菜。”

    山中定次郎脚下一停,甩下最后一句话:“伱们自己吃吧!”

    山中走后,旁边的包厢传来一阵掌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走进来:“李谕先生骂得真是够痛快。”

    张彬舫对李谕说:“这位是溥儒先生,恭王溥伟之弟。”

    “别叫我溥儒,我现在叫溥心畬,”溥心畬说,“山中先生刚才说到了一桩痛事,辛亥年间仓促卖了那么多古董,恐怕真的会遗臭万年。”

    溥心畬似乎和小恭王溥伟不太一样。

    满清贵族里,庆王爷最有钱,不过他只爱钱,不爱古董,不喜收藏。

    溥心畬拿出一幅字:“这幅颜真卿的《自书告身帖》我本来也想卖给山中君,既然李谕先生能出更好的价钱,给你也没什么负担。”

    李谕说:“再好不过。”

    虽然不懂书法,但李谕知道《自书告身帖》是颜真卿唯一存世的纸本楷书真迹,价值连城。

    它与醇王府卖出的画一样,后来都流落到了日本。

    李谕没收藏癖,更没艺术细胞,完全就是尽可能挽救一些流失的文物。

    溥心畬手中还有好东西:中国历史上第一幅传世的书法作品《平复帖》,以及宋徽宗的《五色鹦鹉图》等。

    但他不可能一次性都售出。

    颜真卿的这幅真迹值老鼻子钱,溥心畬要了3万大洋。

    李谕当即答应,都是小钱!自己从日本人手里不知道还要赚多少。

    都是花在刀刃上!

    谈成买卖,张彬舫立马让饭店上酒传菜。

    李谕对他们说:“以后但凡有珍品出手,不要忘了在下。”

    两人举杯道:“一定一定。”

    ——

    次日,李谕又被农工商部总长张謇叫了过去。

    张謇把他先带到一间屋子,神秘道:“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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