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坚信自己。

    爱因斯坦并非冥顽不化,到了10月份(离着他发现广义相对论场方程只剩一个多月),他终于放弃了以前的错误观点,把目光由物理方案(强调对于物理学基本原理的感受)转向相对更多地依靠数学方案,即运用黎曼和里奇张量。

    此前李谕来柏林与爱因斯坦见面时,就给他提过这个问题。

    但爱因斯坦对黎曼数学的研究没有持续下去,此时的他终于发现由黎曼数学可以产生广义协变的引力场方程。

    然后,爱因斯坦的重心就转变为找到广义协变方程这一数学目标。

    怎么说哪,数学又成了希尔伯特最擅长的。

    接近1915年尾声时,李谕才收到爱因斯坦的两封信,第一封信中爱因斯坦说:“对之前理论的信任完全消失之后,我清楚地看到,只有通过广义协变理论,也就是与黎曼协变量结合,才可能找到令人满意的解答。很遗憾我没能在去年就坚持你给我说的。”

    确定方向后,爱因斯坦花了四个多星期疯狂推演,摆弄一大堆张量和方程,不断修正和翻新。而且每周他都会在普鲁士科学院进行演讲,并于演讲的过程中继续自己的计算。

    大概在11月4日时,他的方程仍然不是广义协变的。

    ——要达到这一步还需要三个星期。

    11月11日,爱因斯坦提交了第二篇论文。

    他在其中使用了里奇张量,指定了新的坐标条件,使得方程似乎具有广义协变性。但事实表明,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爱因斯坦距离最终答案只有一步之遥,却始终迈不过去。

    这种感觉估计很多人都有所体会。

    无奈之下,爱因斯坦只能再次把论文寄给希尔伯特,虽然知道两人目前属于“竞争对手”,但被封锁的德国短期也联络不上外头的人。

    “倘若我目前的修改是合理的,那么在物质构成方面,引力必定起着基础性作用,”爱因斯坦颇为无奈地说,“但这将使我的工作更加困难!”

    ——引力是人类最早发现的力之一,也是最神秘的力,到李谕穿越前,仍充满未知之谜,比如那个令无数物理学家魂牵梦绕却始终未能发现的“引力子”。

    谁要是能发现它,肯定当年就能拿诺奖……

    希尔伯特的回信却令爱因斯坦十分坐立不安,因为他在信中说:“我正准备就你提出的重大问题,给出一种公理化的解决方案。”

    非常符合目前希尔伯特的公理化研究方向。

    只是希尔伯特并没有明确说出自己的研究进展,只是说等这项物理研究做出实质性的推进时,再做讨论。

    (事实上,希尔伯特也卡住了。)

    但希尔伯特还是想邀请爱因斯坦亲自来一趟哥廷根,当面把自己的理论详细阐述一遍。

    最有意思的是,希尔伯特在信的最后加上了一段挑逗式的附言:“根据我对你这篇新论文的理解,你所给出的解答与我的完全不同。”

    希尔伯特想法肯定是友好的,只不过爱因斯坦没有时间前往哥廷根。

    有时候灵感来的就是那么突然。几天后,在普鲁士科学院的演讲中,爱因斯坦讲着讲着,瞬间顿悟了,长久的量变引发质变,在这一刻,终于把最难的那一步夸了过去。

    八年前,爱因斯坦第一次开始表述广义相对论,曾说过一个结论:引力会使光线弯曲。

    这是广义相对论最核心的观点之一。他计算出,太阳附近的引力场将使光线大约偏折0.83弧秒,这与把光视作粒子的牛顿理论的预言相符。

    他请了一队天文学探险队前往克里米亚观测日食,以验证自己的观点。但探险队因为一战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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