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掺杂了混沌。”
头山满对这个答案比较失望,“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李谕说:“除非炸弹会自己寻找目标。”
头山满一拍手:“好主意啊!”
李谕心中一惊,莫非他能猜出精确制导这种超前思路,没想到头山满说:“要是让士兵抱着必死决心……”
李谕尴尬道:“神风?”
头山满听了这个词更兴奋,“打败蒙古军队的神风!是的,就是神风。”
李谕说:“那可是在天上,人又不会飞……”
头山满说:“我指的并非空战,决定战役胜负的肯定还是陆军,而决定陆军能不能获胜的则是武士道之精神。”
不愧是浪人头子,几句话又绕到武士道上了。
但李谕对武士道更没有任何好感,“记得当初京师大学堂还有从日本国请来的心理学教授,不过我想贵国关于这项研究,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歪曲。”
头山满没有听出李谕话里有话,只是说:“有洋人曾经给我推荐过一个叫做弗洛伊德的奥地利人的心理学书籍,我读了读,并不感兴趣。洋人的心理学要是这么发展,是他们走歪了才对。”
“好吧,我同样不懂心理学。”李谕不再多说。
头山满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还有一事,现在阿司匹林这款西药联合北京长春堂的避瘟散,几乎已经将我们日本国的仁丹压垮。李君,我知道你现在是上海拜耳药厂的实际控制人,阿司匹林如此低价,恐怕不合情理吧?”
李谕面不改色:“国人穷困,我想惠及更多普通人,有错吗?”
头山满说:“我有点想不通了,办厂子不就是为了挣钱?你明明能够以更高的价格销售,获得更多利润,为什么仿佛在做慈善?”
李谕笑道:“您说对了,我就是想做做慈善。”
头山满嘴角抽了抽。
日本的仁丹之前在国内销售火爆,后来北京的孙振兰搞起了长春堂,并造出避瘟散对抗日本仁丹。
孙振兰外号孙老道,长春堂这名字听着也有点道家味道。他还挺懂营销学,在广告上用了“太上避瘟散”的名字,仍旧抓着道家思想不放;然后写上“内务部立案”、“农商部注册”字眼,表面自己的这款药有皇家机密,同时有新成立的农商部背书。
广告的中间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形象。
这可比日本那个留着八字胡的西洋形象更吸引普通老百姓。
避瘟散的销售涨得非常迅速,后来长春堂又来了个更擅长经营的,让这款药每年销售额突破了两百万盒,彻底把日本仁丹压了下去。
但七七事变后,日本人耍起无赖,利用宪兵强行抓了长春堂老板,勒索大量赎金。
头山满或许知道低价竞争这种商业手段,但现在真的更加捉摸不透李谕。
他心想:李谕帮着日本搞到飞艇资料,似乎是站在日本这一边;而他的很多举动又像是在让日本经济不好受。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头山满试探着问道:“将来李君会不会提高药品价格?”
李谕说:“那就要看生产规模,只要有一点利润就够,我遵从的是薄利多销原则。”
头山满摇头:“你的价格已经低于德国国内的售价。”
李谕辩解说:“头山先生,您的消息虽然很准,但没有看透后面的本质。”
头山满问:“什么本质?”
李谕说:“德国如今通货膨胀严重,物价涨了两倍有余,怎么能拿他们的价格对比?”
头山满说:“李君对经济学原来有这样的认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