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朱启钤说:“烧制墙砖地砖的工人找不到,但可以雇佣先前在皇宫里工作过的工匠,重开官窑烧制琉璃瓦,并且能够使用绿色琉璃瓦。”

    胡赛听出这个问题很关键,外墙色彩本来也是建筑风格的重要体现:“绿色的屋顶?我很少见到。”

    朱启钤说:“绿色琉璃瓦仅次于帝王才能用的黄色,王爷或者顶级大员才可以使用。”

    此时的人们还没有绿帽子观念,头顶绿色是相当尊贵的事情。

    胡赛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重要讯息:“具体的细节希望在见到你们所说的皇家御用设计师后继续进行沟通。”

    朱启钤说:“另外,要是你们希望在内部同样加重中国风格,我还能请到在清宫和颐和园画过廊画的师傅,就是价钱高点,画一尺最少5个银圆。”

    顾临大手一挥:“不贵!必须用!”

    此时美国国内已经开始渐渐出现一战时期的战时繁荣,英法自从今年二月开打的凡尔登战役后,越发感觉吃力。

    凡尔登本来并不是什么战略重点,但几个月下来已经快打成决战。

    因为法国压力很大,已经无法再丧失一片领土,法军在凡尔登投入了总兵力的六成以上。新上任的司令又是坚定的进攻派,战役从一开始死伤便非常惨重。

    而英国则在备战马上开打的索姆河战役,——一开始英法联军设想的就是在索姆河发动攻势。

    凡尔登纯属“意外”,是德国人挑起来的。

    反正英法两国都把国库掏空,只能在华尔街疯狂发售国债。美国人赚得不亦乐乎,最不缺的就是钱。

    战争对协和的建造也有不小影响,主要是物价飞涨、通货膨胀以及汇率,单是汇率方面就损失了170多万美元。而且战争期间的货运价格比任何时候都高。

    北京协和最终的超额支出,让洛克菲勒基金会不得不放弃了原先定下的也在上海建一所医学院的计划,尽管上海校区的地皮已经买好。

    他们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此后的三十年,为协和医学院的建立和运营维持,共支出4500万美元,是洛克菲勒基金会单独项目中最大的一笔。

    ——不用太感激老美,和庚子退款一样,背后都有深厚的政治考量。美国如此舍得花钱,是一种投资,希望中国尽可能变得亲美,将来老美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事实上,他们应该说真的做到了。

    包括二战后的对欧援助,都属于老美少有的成功的长线政治谋略。

    关于医学校,别看光建筑就花了700多万美元,在二十世纪初绝对属于天价中的天价,但协和医学院的设计规模非常小:是按每年招收25名学生设计的,也考虑了将来招收 50名的需要。

    学校严格执行了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方针,对学生考核几乎是全世界最严的。

    第一批考入预科的有21人,8年后毕业时只有10人,其中仅有4名是原来21名中的成员,其他6名则为插班生和上级班降下来的。

    对学生的培训规格自然也是最高,配套的协和医院有200多张教学床位。从病床数与学生人数来看,建筑规模和教学条件极为优越,可保证临床教学质量。

    作为在“一张白纸”上从头建造的协和医学院,很多方面比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更接近早期洛克菲勒基金会专家们的理想。

    李谕看着工地上充当运输工具的几十匹骆驼,希望它快点建好吧。

    ——

    从协和工地回来没几天,老袁同志便因为膀胱结石引发的尿毒症以及过度抑郁而死。

    袁世凯挺爱面子,很忌讳自己生病的部位,无法面对医生,有些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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