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剑桥在慢慢回归教学节奏,校园中人不多,李谕闲逛没多久就碰到了数学家哈代。

    “你好,哈代先生,急匆匆地要去哪?”李谕问道。

    “李谕院士,”哈代手里拿着一把雨伞,说道,“我要去疗养院看望拉马努金。你见过他的,那位印度数学家。”

    “病情很严重?怎么去了疗养院?”李谕又问。

    “没办法,”哈代有些无奈地说,“本来得的就是很难医治的结核病,拉马努金的信仰又让他不能吃许多东西,过去的四年物资供应短缺,大大加重了病情。”

    “疗养院在哪?我也去看望看望。”李谕说。

    “并不远,他刚刚转到伦敦东南郊区的柯林内特疗养院,乘坐出租车一个小时就能抵达。”哈代说。

    ——现在印度已经到了第三波流感,最严重的第二波流感连青壮年都没能幸免,原因大家或许比较清楚,就是传说中的免疫细胞因子风暴,即过强的免疫力连着身体本身的正常细胞一起攻击了。

    爱丁顿的最终观测结果还不错。

    李谕说:“好在大战结束了,不然英国政府和军部说不定会因为你想要验证一个德国人的科学观点而不满。”

    李谕说:“你回去了就会发现一个叫做甘地的人正在组织不抵抗运动。”

    但英国人怎么可能放弃最重要的殖民地。

    床上的拉马努金有非常明显的病态,不过哈代见到他后竟然说:“看起来你比在之前的疗养院时好多了。”

    印度之所以受创这么严重,一方面是医疗条件太落后,英国老爷们不可能把殖民地的人全都当人。

    ——

    这个数字异常惊人,单单印度人口最多的北方邦死了三百多万人。

    哈代惊讶道:“真是这样?”

    “好的,我买点东西。”李谕说。

    李谕早就耳闻这个故事,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一眼看出的?”

    爱丁顿说:“他们一直不满,不过没有什么用,皇家天文学会早就为我说了情。”

    爱丁顿说:“是的,为了防止1914年的覆辙,这次我准备组织两支考察队。一支队伍前往巴西北部的亚马逊丛林;而我则会在几内亚湾的葡萄牙殖民地普林西比岛架设照相机。只要有一处完成拍摄,我们就不用再等到下一次日全食。”

    “只是因为一点反战言行,就被判了刑?”李谕愕然。

    印度人相信圣河可以洗掉死者生前的罪过,让灵魂进入天堂。然后直接把下游无数人也带进了天堂。因为下游的居民仍然在取水饮用、洗衣服和沐浴。

    此前提到过,爱丁顿是个数学上的完美主义者,对广义相对论优雅的数学表达非常痴迷。他没有理会巴西那组较小的数值,毕竟那套设备确实出了问题,爱丁顿比较偏向他本人在非洲得出的有些模糊的结果,得出的平均值是1.7弧秒多一点。

    日食持续时间大约五分钟,爱丁顿在几内亚湾的普林西比岛拍摄了16张照片。

    一年后的春天,拉马努金在被结核病折磨许久后撒手人寰,享年33岁,他临终时身边有妻子、父母、两个弟弟和几个朋友。

    在很多人看来,爱丁顿之行带有一定政治色彩,反映了战后英德之间的较量:英国的牛顿理论预言了大约0.85弧秒的偏折,德国的爱因斯坦理论则预言了1.7弧秒的偏折。

    “也就是说罗素先生还在狱中?”李谕说。

    “额,连反对都不可以?”李谕说。

    另一方面就是印度人的丧葬习惯——水葬,他们会把尸体直接沉入圣河恒河之中。

    当然了,这也几乎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科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