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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威不愧是搞教育的,最后又聊回到教育上,他接着说:

    “经过这样的爱国运动,我想你们会更加热衷于求学。因为外交问题,激起爱国心,就有了新动机,新动力,求学的意念就更强了。

    “我认为,理智与情感并不是相反的,而是相成的。”

    “情绪能帮助理智,鼓动理智;理智能启导情绪,坚固情绪,不至流于盲目妄动或虎头蛇尾。”

    杜威讲完后,李谕补充道:

    “杜威教授说得非常有道理,即便是爱国,也应该情绪与理智互相配合。

    “救国救民,谈何容易?方法万千,必然需要专门知识,不可能单依感情做事。

    “要是单有感情而无知识,想讲卫生而不知怎样防止疾疫,想做买卖而不懂经营,肯定没有成功的希望。

    “所以感情必须受理智的启导。

    “有人会说感情在理智之先,也未尝不对,因为感情是行为的原动力,但是一到实行,知识就更重要了。

    “之前在上海我们聊起知行合一,如果感情坚定,再有知识,问题看清楚了,就能达到目的。”

    反正李谕也对学生的运动表示了肯定。

    原因吗,当然是还没结束。

    梁实秋多年后也在文中提到过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五四后又爆发了几次学生游行,梁实秋作为清华的学生跟着人群,他们遇见了一辆阻挠的汽车,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七手八脚把这辆汽车给砸毁了。

    对此,梁实秋是这么说的:“我当时感觉到大家只是一股愤怒不知向谁发泄,恨北洋政府无能,恨官吏卖国,这股恨只能在街上如醉如狂地发泄了。在这股洪流中没有人能保持冷静,此之谓群众心理。那辆被打的汽车是冤枉的,可是后来细想也许不冤枉,因为至少那个时候坐汽车而不该挨打的人究竟为数不多。”

    最后一句话挺有意思。

    章宗祥的儿子正好和梁实秋同一个寝室,五四后,他赶紧偷偷溜了。但还是很多学生涌进了他们的宿舍,把章宗祥儿子的床铺捣烂了。

    梁实秋觉得“不该这样做”。

    不过这些小插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因为相比学生们的小举动,北洋政府丢掉山东的罪过不知大了几百倍,没必要转移视线。

    说到底,五四爆发就是针对日本的,针对他们蚕食山东,同时还有北洋政府不作为,是全中国对日本拼命扩张蚕食中国的普遍民怨反应。

    十几天后,学生运动又开始以更大规模的形式出现,即便被抓了上百人,还是有五六千学生继续游行示威。

    这时候北洋政府就有点怕了,不敢再让军警抓捕学生,同时把拘留的学生都放了。

    李谕随后给上海实业协会发了函,学生都罢学了,工商业也该拿出点精神头来,罢工!

    上海加入后,北洋政府更加难办。其实从这时候起,运动规模就变得更大了。

    学生他们还可以对付对付,工商业罢工对他们而言更加有杀伤力。

    最后北洋政府终于同意罢免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的官职。

    但大家争的关键问题还是和会上签不签字。

    身在巴黎的代表团不断发文询问北洋政府,到底签不签。

    北洋政府却拿不准主意,一直含糊其辞。

    代表团内部分成两派,驻法公使胡惟德、驻意公使王广圻为签字派;王正廷、顾维钧、施肇基等则坚持反对签字。

    代表团团长陆徵祥则只想得到北洋政府的指令,毕竟责任太大。

    经过一个多月的电报通讯,北洋政府仍旧没给个准信,陆徵祥实在承受不住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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