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

    康普顿点了点头:“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中国的学生在治学能力和态度上都让我十分佩服,吴为了做实验,半年多里几乎只待在实验室或者寝室。家书甚至一直没有回,其父连发四封加急电报,我才知道。我令他回了电报,才重新开始做实验。”

    李谕倒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努力:中国人太渴望成功了。

    几十分钟后,吴有训突然高兴道:“成了!”

    他这才发现实验室中多了李谕和康普顿。

    “导师,院士先生!”

    李谕笑道:“恭喜恭喜!”

    吴有训说:“希望这次杜安教授不会再说什么。”

    康普顿说:“除非他们能够亲自做成功。”

    李谕则看了一圈,问道:“你们用了特制的X射线分光仪?”

    “有问题吗?”吴有训问。

    李谕想了想说:“如果想让其他的物理学家接纳康普顿散射这个结果,最好去哈佛大学做一场公开实验,就用威廉·杜安自己的设备。”

    “公开实验?”康普顿说,“这不是医学实验,公开实验要是因为概率问题出了差错,将身败名裂。”

    吴有训却自信满满道:“我可以!”

    康普顿惊讶地看着吴有训:“吴,这样很有风险!”

    “这个实验我做了上百次,绝不会有问题。”吴有训说。

    “很好!”李谕说,“我现在就联系哈佛大学,同时给美国物理学会发一封公开信,大家都去哈佛做个见证。”

    李谕深知,只有这样才能让吴有训站稳脚跟、出足风头,能够与康普顿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李谕是哈佛的老熟人,也是美国物理年会的老熟人,大家知道他向来支持光量子假说。要是这次真成了,必然可以惊动整个物理圈,尤其那些研究量子理论的,能够信心大振。

    这天的哈佛大学聚集了差不多小半个美国物理学圈的名流,已经离开芝加哥大学的密立根也来了。

    密立根现在是加州理工的校长,去年刚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名望达到了巅峰。

    威廉·杜安在礼堂中安排好了实验场所,身为一名较为传统的物理学家,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波粒二象性这种倒反天罡的结论,所以一直不承认光量子假说。

    “康普顿教授,”威廉·杜安说,“你竟然还没有放弃盒子效应,请来了这么大的阵仗。”

    康普顿说:“既然来了就说明有十足把握。”

    “别开玩笑了!”杜安笑道,“光线经过反射会降低频率,稍微想想就不可能!”

    李谕问:“怎么就不可能了?”

    杜安说:“很显然,如果光经过反射或散射后降低频率,也就是增加了波长,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光谱整体向红端移动。如果你去照镜子,镜子里的你不就变成红色了吗?”

    杜安对自己的这个解释异常满意,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经典物理学家坚决反对康普顿散射的原因。毕竟这么多年了,从没有人发现照个镜子人就红了。

    康普顿耸耸肩:“这是理论问题,怎样解释不是我的任务,我只是阐述一个真真正正的实验现象而已。”

    杜安好整以暇道:“那么就请康普顿先生大展身手吧。”

    康普顿肯定不会下场,对身边的吴有训说:“准备好了吗?”

    “迫不及待。”吴有训说。

    杜安惊讶地看着这个有些瘦削的中国人缓缓走上实验台,“一个中国人?!”

    实验台上的吴有训则平静道:“各位先生,我开始了。”

    已经做了无数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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