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去年实验室的经费结算。

    李谕专门买了一盒上等古巴烟丝,放在他的桌子上。

    “非常感谢!”卢瑟福说。

    汤姆逊问道:“去年实验室花了多少钱?”

    “一共9628英镑。”卢瑟福说。

    “这么少?”李谕讶道,“包含了所有员工的工资还有设备费?”

    “包括了。”卢瑟福说,然后把烟丝装入烟斗,用火柴点燃,烟丝瞬间像座小火山一样火星四溅。

    汤姆逊说:“太节省了,现在我担任皇家学会主席以及三一学院院长,你可以把今年的预算大幅提升一笔。”

    “再好不过!”卢瑟福问,“提升多少?”

    “先提20%,循序渐进。”汤姆逊说。

    “如果要扩建的话,200%都不够。”福勒走了进来。

    福勒是卢瑟福的女婿,并且是除了卢瑟福和汤姆逊两人以外,卡文迪许实验室中唯一拥有自己办公室的理论物理学家。——如果是访问学者,实验室是没有位置的,只能待在没有供暖的图书馆,又或者说那座破旧的茶室里。

    卢瑟福说:“扩建项目太大,暂时无法实现。”

    福勒说:“爱丁顿去了趟美国,回来总是说美国大学的楼舍比我们强得多。”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只能做点我们剩下的事情,”卢瑟福说,然后问,“你去听了爱丁顿的讲座?”

    “听了,”福勒说,“这场叫做《物理科学的哲学》的讲座完全是一场恒星讲座,难想象他可以背下来那么长的数字。”

    “什么数字?”汤姆逊问。

    “我记不下来,”福勒拿出一份演讲稿,“你们自己看看吧。”

    李谕接过来,上面写着“恒星具有稳定的质量,比如太阳的质量为2×10的27次方吨”,这一句尚且比较常规的,虽然有点小瑕疵。而此后的一句就有点炸裂了:

    “我相信宇宙中有157477241 36275002577605653961181555468044717914527116709366231425076185631031296个质子和相同数目的电子。”

    李谕问:“这个数字他可以完整说下来?”

    “而且是一个数字都没错。”福勒说。

    “他一定能够背得出最少300位圆周率。”李谕笑道。

    “确实有可能,”福勒说,“爱丁顿是个数字狂人!据说他六岁时就可以背24×24乘法口诀。”

    貌似这一点在英国还是相当牛叉的。

    卢瑟福又吸了口烟斗,站起身:“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在食堂遇见他,我看过菜谱,今天的餐品非常不错。”

    李谕对英国料理没有哪怕一丝的期待:“我实在吃够了土豆。”

    “当然不是土豆,我也讨厌土豆,提到土豆就想起在新西兰挖土豆的日子!”卢瑟福说,“今天食堂供应的是法餐。”

    “法餐?”福勒有点震惊。

    卢瑟福说:“难得有一次,所以不能错过。”

    李谕和他们一同来到餐厅,发现菜单也是用法文书写。头道菜是奶油烤鳕鱼;然后是主菜,可以在焖野兔或是水煮牛舌中二选一;最后则是醋栗馅饼配奶油、水芹萝卜奶酪或者沙丁吐司三选一。

    虽然是十分简化的法餐,但对英国人来说,绝对相当上台面。

    爱丁顿坐在他们旁边。

    福勒对他说:“爱丁顿教授,你今天的演讲简直太成功了,那些刚步入剑桥的新生一定欣喜于报考了数理系。”

    爱丁顿穿戴得非常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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