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不多了,对载振说:“振贝子,我想从你这借个人用。”

    “借人?借什么人?”载振问。

    袁世凯看向李谕:“我想借他。”

    “李谕?”

    “对。”

    载振疑惑道:“借他干什么,他似乎不懂行军打仗。”

    “自然不是为此。我这边刚建立几座学堂,但是这几天德国的几个教习休假了。你知道的,德国人嘛,就算上前线也雷打不动要休假或者过节。我这又没什么懂数学物理的,正好让他替几天。我本人哪,也好向这位东方骄子学学不是。”

    “这么回事!”载振道,“要是李谕愿意就可以,反正他也不用回京向总理衙门述职。”

    “那再好不过。”

    载振又问:“你们现在部队里也学西学?”

    袁世凯笑道:“当然要学。招上来的兵几乎大字不识,也不是办法,我问过德国的教习,他们的兵起码基础的科学理论都懂。虽然我也说不上这些东西对打仗有什么用,不过既然人家都这样,我觉得肯定有道理。”

    载振在英法等国时参观过他们的军队,知道袁世凯所言不假,英法的部队确实士兵都最少上过几年学。至于德国,则早在近200年前就施行了义务教育,是世界上最早普及义务教育的国家。

    但现在哪怕是袁世凯的新军,堂堂大清最强战力,竟然都是一群文盲半文盲,的确说不过去。

    载振赞同道:“袁制台高瞻远瞩,在部队里设学堂,你真是我大清第一人。”

    袁世凯低声道:“不止是学堂。最近我们北洋军准备向江南机器局订购3000支新式快枪和快炮,多少也需要个懂洋玩意的把把关。”

    载振立刻明白了袁世凯的意思,这笔订单数额颇大,说给自己听显然是有油水可捞。

    载振毕竟是大清第一贪奕劻的儿子,耳濡目染下,对关于银子的事都很敏感,但他还是故作姿态,问了一句:“你们军中的武器不都是从洋人那儿买吗?”

    袁世凯笑道:“买当然还是要买,不过总买也不是办法。坏了就不好修,最关键买来子弹也不够用,平时连实弹射击都进行不了几次。而且要真再打起仗来,也来不及从洋人那买,总不能让士兵拿着步枪当柴火棍上吧。”

    载振深以为意:“军中之事自有袁制台决定。但咱自己造的枪炮,好用吗?”

    袁世凯其实也没多少底:“总归先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