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看着,这一看就是看一天,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初冬时节,秋天的暖意还没有逝去。几片枯叶孤独的挂在枝头,随着干涩的风摇拽。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树下的和尚一身雪白素衣,好似要化羽成仙。

    ——

    绣着傲雪白梅的广袖低垂,锡壶颀长纤细的小口涌泄清冽醇香的酒液。

    岳瑛低眉,眉梢凝着风霜雪气,就是身在喧嚣闹市的酒楼,前是吆喝叫卖的摊贩,后是把酒狂欢的酒徒,他也不沾染一点儿俗气,像是傲然泥枝的雪梅。

    好友有些疑惑地看着坐下以后就没碰过酒盅的岳瑛,“岳少爷怎么不喝?”

    岳瑛回过神来,摆摆手,“不了。”

    “哦?”好友端酒的手臂几不可见地一颤,莹白无暇的酒盅内里激起一圈一圈荡漾的涟漪。

    他问:“可是不喜欢?”

    岳瑛没有在说话,而是望向了窗户外面。

    好友总算是察觉到了岳瑛的反常,太魂不守舍了,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好像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友小心翼翼的问:“岳公子可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岳瑛目光在酒杯处停顿了一下,神色莫测的问了一句,“雍和庵离岚州远吗?”

    雍和庵离岚州当然远了,快马加鞭也要三天以上。

    可能岳瑛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可笑,低眉轻笑一声。

    好友问:“岳公子去雍和庵是要做什么吗?”

    岳瑛眼底有暗光一凛:“见一个故人。”

    那个故人会让岳瑛这幅神魂颠倒的模样,恐怕不是什么故人,而是心上人吧。

    “嗯……”岳瑛有些苦闷地要去拿酒盅,突然想到什么就又缩回了手,“我怎么就这么贱呢?”

    人家和尚根本就不稀罕他,甚至连走都不吭一声,说明他在和尚的心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这要这样稍微一想,岳瑛就快控制不住汹涌澎湃的怒火和极其强烈的不甘,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是他不愿这样放过和尚。

    岳瑛这句话声音很小,好友没有听清,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抬起头的岳瑛突然裂开嘴笑着,眉眼涌出了一股子的偏执,他笑嘻嘻吊儿啷当:“你说要是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可是你又实在喜欢的紧,该如何?”

    我寻的不是开心,是欢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