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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柯长庆也不敢懈怠,电光火石间,一块海棠玉佩破空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朝温希恩的手臂而去。“噗——”的一声微响,血柱喷射而出,温希恩雪白的衣裳染上点点血痕,似落梅,如红豆,随即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柯长庆飞身而去,在都没看清时抱住了那具轰然倒下的清瘦身躯,紧紧搂在怀中。
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重重跪在血痕斑驳的石子路上,沾了一身刺目猩红。
只有当滚热的鲜血真真实实洒在肌肤上,才会对死亡生出极致的真实感与无法抑制的悲痛欲绝。
魔教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还没有走近,只听见春风送来隐隐约约不真切的哭喊。
柯长庆跪在地上良久,四周齐齐整整跪了一排人,郝光叫了几教主上,没得到回应,于是膝行上前,将净尘从他怀里抱了出来,立刻用帕子包裹住他咽喉处的伤口。
柯长庆抬起头,循着温希恩的身影。
郝光这才看清教主的面孔多么惨无人色——
双眼透出骇人的血红,洇红了眼眶,脸上斑斑驳驳的血迹,像是怕到极点、冷到极处,如同一只离群的困兽,身体不住发抖,他的目光是那样仓皇无措,像被亲人抛弃的孩子,全无往日俾睨天下的尊贵和威严。
郝光只是想帮温希恩包扎一下伤口,毕竟柯长庆现在的状况可不像是可以照顾得了别人的样子。
可是郝光甚至都没有把人抱热,就被柯长庆给推开了,郝光被推开之后默默的后退。
“唤医师看诊。”
柯长庆抱紧怀里的人,一字一句,说的缓慢从容,铿锵有力,抬手蹭掉温希恩脸颊上的一滴血,柯长庆恢复了正常,除了手抖的可怕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咽喉处的伤口确实不算很深,但随着呼吸血流不止,白色的帕子染透了,看着就很吓人,命悬一线。
柯长庆被骇住了,一把推开满脸冷汗的医师,抄起瓶瓶罐罐和纱布,又折返回去,一言不发跪在榻前,动作娴熟地擦拭伤口、敷药、包扎,又将心口处的伤仔细处理妥当。
全程面无表情,唇线紧抿,唯有微微发抖的手出卖了他几乎掩饰不住的暴戾。
直到脖子上的血没有在流,柯长庆才瘫在了地上,他看起来十分疲惫,靠在床尾处微阖双眼,俊美的脸色愈发如罩寒冰。
温希恩受伤了昏迷不醒,一夜之间,柯长庆也病倒了。
一时之间,教内外皆人心惶惶,众人对岳府那天心照不宣地噤若寒蝉,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教主的病和那日脱不开干系。
这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病,而是心病。
殿里点了夜交香,医师煎了治病的药,也施了护心脉的针,随后便跪在不远处的蒲团上安安静静地等着。
柯长庆病得不重,他只是在站起身时突然觉得心脏闷痛,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咚咚鸣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那一刻仿佛灵魂离体,意识先一步失去,随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缠绕至深的梦魇。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一天的漫天霞光中,眉眼清冷的和尚就站在他面前,距离不过咫尺。
清丽的眉目,玉雕雪砌般剔透玲珑的人,单薄的身躯让人有种想拥进怀里的冲动。
净尘大师,在人世间是个有名的大人物,寺庙里不少人倾慕这位大师的大名从而去烧香拜佛,说是拜佛,其实是去拜大师。
他被这样的一个大人物给带在身边,见过太多对大师倾倒的人了,他当时并不懂情爱,只知道那些人看大师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让他甚至生出来一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