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你可有调查此事?”朱祐樘懒得再看卷宗,便是带着几分八卦地询问道。

    宋澄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当即郑重地点头道:“回禀陛下,臣对此事亦是生疑,故而逐一审问朱麒和官妓等人的证词,后又得杨廷和亲口证实。那晚杨廷和是因为没能升官,还得继续留在翰林检讨的位置上,所以宴请朱麒等三人到教坊司行乐,杨廷和在席间一直发着唠叨!”

    “十年生死两茫茫?若是朕记得没错的话,杨廷和是成化十四年的进士,至今刚好十年对吧?”朱祐樘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想,便认真地求证道。

    宋澄其实亦是想到了这一层,便是郑重地点头道:“不错,杨廷和进入官场十年,而今还是正八品的翰林检讨。经查,杨廷和怨言颇多,即便那晚喝醉酒后,他的嘴里还一直有诸多抱怨不公的话语说出!”

    “翰林修撰,这一次恐怕不会抱怨了!”朱祐樘重新拿起那一份刚刚草拟上来的翰林院官员变动名单,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地道。

    宋澄听得不太清,当即便困惑地道:“陛下,你刚说什么?”

    刘瑾在旁边站着,而这里可以清楚看到朱祐樘正在翻阅方才内阁递上来草拟翰林院官员变动名单。

    “宋卿,伱是如何排除杨廷和行凶的嫌疑,那个官妓香兰脖颈处因何又有两道勒痕?”朱祐樘将草拟杨廷和升任从六品翰林修撰的文书放下,便继续进行询问道。

    尽管案情已经是越来越明朗,但同样还存在着疑点,而官妓香兰脖颈处的两道勒痕是他最在意的。

    一旦这些疑点无法解释清楚的话,哪怕是宋澄亲自追查的案子,他亦会让刑部那边重新核查这个案子。

    宋澄的眼睛仍旧十分清澈,显得认真地回答道:“杨廷和当晚虽然嘴里念叨个不停,但在酒桌上便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在顺天府衙已经测得他并没有天生神力。他跟兰香当晚是初见,两人并没有交恶,故而杨廷和杀人动机并不充分。据他们四人所交代,杨廷和是黎明之时才醒过来,但那时兰香的尸体已出现尸斑,所以臣认为杨廷和杀人嫌疑可以排除!至于香兰的脖颈处出现两道勒痕,这是他们四人初时想要毁尸灭迹,后来发现他们压根出不了院门,故而又将尸体重新挂了回去!”

    “既然当晚同房的人是翰林检讨杨廷和,那么为何在案发之后,却突然变成了抚宁侯府的朱麒?”朱祐樘看到宋澄的推断十分合理,亦是慢慢接受自缢的结论道。

    宋澄想到那个性情高傲的杨廷和,亦是苦涩地道:“日前,臣已经将杨廷和带回顺天府衙问话,他亦是交代了那日发生的事。他不想因为此案影响自己的仕途,亦不想自己在教坊司寻乐的事情被宣扬出去,所以当时便决定将案子低调处理。他请求朱麒帮他顶替,同时让教坊司奉銮瞒下他们三人一起的事实,这样让这个案件变得复杂起来!”

    刘瑾听到这里算是理清了整个案情的经过,除了死者官妓兰香外,最关键的人物无疑是翰林检讨杨廷和。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翰林检讨,他却是很想狠狠地扇对方一个耳光,这嘴巴当真是臭不可闻。

    “当日你到那个自缢的房间仅仅看了几眼,便断定当晚不止徐元概和朱麒两人,这是何缘故?”朱祐樘拿起毛笔沾了一点墨汁,显得一切地在掌握中道。

    宋澄发现眼前这位帝王的消息十分灵通,当即道破其中的玄机道:“陛下,这个破绽其实很简单。若事情真如教坊司奉銮所说的那般,他们仅仅两个人便喝了八壶酒和一桌茶,即便半夜不起来出恭,亦得在房间尿满半壶,但事实并非如此。所以臣当时看了一眼尿壶,便知道教坊司奉銮撒了谎,隐瞒当时还有其他人同桌!”

    “原来如此!”朱祐樘得知原委,便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初时得知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事情十分神奇,感觉宋澄确实厉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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