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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会试的考题后,所有举子都不再热衷于会昌侯案子的争论,很多举子很理性地结束话题,甚至他们本就提倡尊重丹书铁券的特权。

    无论是释放会昌侯,还是要治罪会昌侯,他们都知道这两个选择都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现在皇帝选择免除会昌侯杜铭的罪行,这个做法只不过是承认了会昌侯府的丹书铁券,一切做法其实亦是合理。

    丹书铁券终究是英宗皇帝派发,且英宗皇帝确实同意免他们祖孙三代一死,现在的皇帝不过是履行英宗皇帝的诺言。

    事情真要责怪,那亦不该责怪当今圣上,而是该责怪英宗皇帝对郯国公孙继宗太好了。孙继宗不仅立下那一丁点功劳,竟然给会昌侯府授出丹书铁券。

    现在一昧指责皇帝包庇会昌侯,只能说是罔顾事实为黑而黑。

    谁都清楚,一旦当今圣上执意斩杀会昌侯,那么又是当今圣上不敬英宗皇帝,更是失信于皇帝所授的丹书铁券。

    正是如此,消息传到举人和新科贡士耳中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进一步扩散开来,而是在这里消化于无形。

    “灭门惨案罪不容恕,当斩无赦!”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孙铭之罪不可削爵了事!”

    “如此包庇恶徒的行径,人神共愤,不斩会昌侯不足告慰十七条人命!”

    ……

    虽然京城的舆论风波不及预期,但躲在幕后的马文升等人再度出手,借助四大书院的普通生员制造京城的舆论风波。

    一时间,一种不满的情绪在京城迅速弥漫开来,一些人终究还是想要朝廷要背负过错,由皇帝承担包庇会昌侯的“恶果”。

    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权力的斗争显得无休无止。

    大时雍坊,一座神秘的宅子中。

    马文升仍旧坐在首座之上,此次又多了一位老者。

    新增的老者并不是别人,正是谏议学院的山长吴远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老头,显得颇有威严的模样。

    由于头发已经秃了,固而常年戴着一顶帽子,狭长的眼睛透着一抹阴恨。

    吴远征端起茶盏,亦是主动参与话题:“其实他如果聪明的话,应该选择斩杀会昌侯,而不是承受丹书铁券的效力!”

    “两相其害取其轻,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咱们是高估咱们的皇帝了!”最年轻的老者手持一把纸扇,透着几分轻视道。

    马文升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只是并没有吭声。

    他原本亦小瞧那位年轻的皇帝,结果得知朱祐樘将案子放到会试的试题上,自作聪明地想要制造会试舞弊案,结果锦衣卫百户马恕直接被拿下了。

    现在的京城舆论确实不利于那位帝王,但经过这么多次的暗自交锋后,心里涌起了一种隐隐的不安。

    “马大人,你可是有心事?”吴远征突然注意到紧锁眉头的马文升,当即便认真地询问道。

    马文升知道吴长征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至今还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便淡淡地点头透露一则消息:“刚刚得到的消息,马恕已经被抓到都察院提审了!”

    “都察院抓锦衣卫,这是唱哪一出?”吴远征当即一愣,显得有些混乱地询问道。

    另外三位老者亦是颇为意外地望向马文升,一直都是锦衣卫抓官员,但现在竟然出现都察院抓锦衣卫的情况。

    马文升轻叹一声,便是认真地回答道:“这是陛下的命令!从现在所得到的情报来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的意思是皇帝想要除掉朱骥?”吴远征发现事情比自己所想要严重,当即便试探性地询问道。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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