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探消息,若对方人品靠不住,转头宣扬她恨嫁,她的名声岂不是都毁了?

    顾云巧心头疑惑,不知该说何慧姝是大胆还是没脑子,一时有些猜不透她的用意。

    见顾云巧久未答话,何慧姝似也知道自己行为出格,脸色一点点从羞红变为煞白,难堪地咬住了唇。

    顾云巧与程炎关系不远不近,又是未嫁女,不好怎么评价他,但又不忍见何慧姝下不来台,便斟酌着字词道:“程大人他为人端方正直,是个君子。至于性格嘛……比较沉静温和,对人总是笑着的,向来彬彬有礼。”

    端方正直,性格温和,程炎这样的人,即便是被迫娶妻,想来婚后应该也不会对妻子过于冷漠的吧……

    想到这里,何慧姝的忐忑减弱几分,稍稍放下心来。

    男客席间,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视线,何初泰脸面有些挂不住,先前的假意亲和再维持不下去,压低声音凑近程炎,警告道:“程炎,再怎么说我家也是国公府,世代勋爵,你一个小小的科举进士,我们家招你为婿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程炎眼睛微眯,眸中显出寒意,凉凉反问:“我若是执意不娶,你们难不成还能将我捆住手脚硬压着拜堂成亲吗?求亲不成便以势压人,这就是你们国公府的行为做派?”

    何初泰一脸挑衅:“不错,这就是我们国公府的行为做派,你能耐我们何?只要我们想,捏死你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程炎轻笑一声,不无讥讽地道:“‘捏死我’?何世子,你未免太自大了。我程炎毕竟是陛下钦点的一甲状元,朝廷命官,想用这话来吓我,也太小看我的胆子了。”

    “何况据我所知,茂国公府传承多年,后代渐趋平庸,再无先祖之勇。近几代人别说建功立业,连进士都考不中一个,还要靠荫封才能获得官职。就算要以势压人,也该有足够厚的资本和底气吧?就你们这日薄西山之‘势’,也好意思来压我?”

    何初泰方才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程炎这话却说得敞亮,声音足够大,引来不少人侧目,何初泰瞬间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