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一会儿,严正谦笑容渐收,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顾云霁年纪轻轻,行事居然还算有分寸,没有莽莽撞撞地借薛浏之事拉陈循洲下水,可见是个有脑子的。”

    庞福道:“毕竟他此举主要还是为了立威嘛,若是把同知得罪狠了对他也没好处。新官上任三把火,顾云霁一来就斩了宜宾县的县令,这把火烧得可真够旺的。”

    严正谦不赞同地摇摇头:“你错了,顾云霁要是真想立威,早在薛浏借送特产之名向他行贿时,他就可以将薛浏下狱了。但他没有,而是等到了张翠英来申冤告状时,才收集足了证据,数罪并罚,判了薛浏斩首。”

    “很明显,这正是一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官员的惯有思维,什么‘伸张正义’、什么‘为民做主’、什么‘清正廉洁’,反正就是一腔热血,一门心思地想要做一个踏踏实实的好官。”

    严正谦撇撇嘴,目露不屑:“但等他们多做两年官就会发现,那些都是虚的,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才是实的。不说求升官发财,能够保证平平顺顺地不犯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旁的哪来那么多心思管。”

    “反正,我在叙州知府这个位置上就剩最后这两三年了,顾云霁精力旺盛,随他怎么折腾,莫要来牵扯我就好。”说着,严正谦翻了个身,在太师椅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小憩。

    庞福适时退下,关上门出去了。

    十日后,薛浏被押至菜市口,午时三刻一到,正式行刑,人头当场落地。

    亲眼看着薛浏被斩首的张翠英热泪盈眶,当天便去祭奠了张奉义,告慰其父在天之灵。

    虽然顾云霁最后并没有帮她夺回原本属于张家的二十亩田地,但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罪魁祸首伏法,五十亩地开垦完毕,还有陈循洲送来的二百两银子,有这样的结果,张翠英已经很知足了。

    薛浏一案尘埃落定,顾云霁正准备继续自己的“下乡”步伐,就见陈培时传来了新的消息:

    “大人,您要的在沿海内陆之间进行贸易的大商人找到了一个,这会儿正在会客厅等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