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连个招呼也不打,上来就问‘良马千匹’……是不是有点儿缺乏涵养了?太不矜持了吧!太没深沉了吧!

    难道传言有误!?

    乌朵来不及多想,老老实实地回道:“曲阳侯明鉴——只要楚军退回巴蜀,我义渠立刻奉上良马千匹,由在下亲自送去!”

    帐中众楚将明显怒了一下——退回巴蜀?

    这是义渠人的要求?

    连【故道】都不许我们留下?

    乌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在他心里,这是义渠人对楚人释放出的莫大善意。

    义渠王想得清楚——他的目的,是独占陇西、在秦国身上大捞特捞。

    至于和楚国打仗……对义渠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就算咱们义渠天下无敌、能轻易战胜这些蠢笨的羸弱楚人,但过程中总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还得死一些人……没必要啊!

    索性放这些楚人走!

    只要他们自发地滚蛋,那我也懒得和他们打仗。

    乌朵觉得自己父王真是太善良了——明明可以打得楚国人屁滚尿流、把他们统统杀掉;却还派自己这个使者来传达善意、‘准许’楚人安然退走,还要赠马千匹。

    大鳝人呐!

    我们义渠真是太鳝涼啦!

    ……

    熊午良发亮的目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先拿马来,我们再退兵。”

    “不然免谈。”

    乌朵怒了!

    在他看来,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中原小贵族,实在是不知好歹!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也懒得多劝。

    “曲阳侯,你若不愿退兵,咱们就堂堂正正摆开架势干一场!”乌朵也懒得跟这个不识好歹的黄口小儿客气了,于是傲慢地微微抬头,语气也恶劣起来。

    “听说你在那些中原人里面名气不小,算是比较能打的。”

    “我们义渠人最重英雄……但是却要鉴定一下,你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

    “曲阳侯,你要是不敢应战,你就是名不副实!欺世盗名之辈!”

    帐中一众楚将勃然大怒!

    握草!

    敢这么和咱们曲阳侯说话?

    立刻就有一个彪悍的曲阳新军千夫长拍案而起,眼瞅着就要从腰间拔剑,砍了这个狂妄的蛮戎。

    熊午良却抢先一步暴跳如雷:“混账!汝焉敢如此辱我?”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左右,给我乱棍打出去!”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牛头王——三天之后,本侯摆开阵势等他!就在吴山会战!”

    “他若是敢来,看本侯剁下他六万颗牛头!”

    “若是不敢来,也崩说什么独占陇西之类的屁话了,趁早回家奶娃去吧!”熊午良似乎犹不解气,抄起面前长案上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扔下去:“打出去!打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