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起来?您的伤还没好,快回去躺好!”

    蓝溪心头一惊,视线一落,刚好与宁煜行对上。

    此时的宁煜行双目圆睁,甚至能看到眼白中的红血丝,他虽站着,却无法直立,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脆弱。

    显然,他已经在门口好些时候了,蓝溪抱着栗子,和栗子说的话,他也全部都听到了。

    宁煜行的嘴张了张,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孩子...是谁的?”

    蓝溪注视着他,见他嘴唇干裂,泛着白,脸色非常难看,头发也蓬乱着,印象中,一贯光鲜的宁煜行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叫栗子。”蓝溪缓缓道。

    “我问你,他是不是我的儿子?”宁煜行抑制不住大声说道。

    栗子倚靠在凳子上,听到宁煜行的话,一下子蹦了下来,他站在那里,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简直就是宁煜行的缩小版。

    “不许你和我妈妈喊!”栗子怒气冲冲地和宁煜行对峙。

    糖果咧了咧嘴,想哭:

    “不要吵架!”

    宁煜行最终体力不支,顺着墙壁滑下去,又晕了。

    医生和护士赶来,将宁煜行带走,蓝溪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看向栗子:

    “事情到了今天这步,我再也藏不住你们了,接下来,我会尊重你们的意愿,他是你们的爸爸,你们想认便认,不想认我也不会勉强。”

    栗子倔强地梗着脖子:

    “渣爹,早干嘛去了!”

    蓝溪看着他这个样子,和宁煜行实在太像了,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糖果扁扁嘴:

    “爸爸其实挺好的...哥哥,你就不能给爸爸一次机会么。”

    栗子偏过头去,他不舍得说妹妹什么,但他有自己的坚持。

    蓝溪看他这个样子,不忍再对他说什么,只是嘱咐好他最近身体上需要注意的事,毕竟他刚刚发病,这一点才是蓝溪现在最担心的。

    安顿好两个孩子,蓝溪才去看宁煜行。

    正好遇到宁煜行的主治大夫,便聊了两句。

    老大夫直叹气:

    “我行医这么多年,这么不听话的病人,还是头一次遇见!这宁大总裁的脾气也未免太古怪了,如果他肯乖乖听话接受治疗,情况肯定比现在好得多,可你看看他现在,竟然还爬起来下地了,那满背的伤口,原本正在恢复的肉皮,经过他这么一搞,全崩裂开了,哎,这下有他罪受的。”

    蓝溪朝宁煜行方向看了一眼,这会已经老实了,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大夫说:

    “他刚刚醒了,状态非常亢奋,精神上不太对劲,我们给他注射了安定剂,这会已经睡下了,我们严重怀疑他后脑的伤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明天会再给他做个全面的脑部排查。”

    蓝溪很郁闷,这人不会把脑子砸坏了吧,真是想想就头疼。

    本来她想的是,等到一年的协议婚姻一到期,她立刻就带着孩子走,却不想滋生出这么一档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