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通病,事前情不自禁,事后索然无味。
佳人长发披肩,裹着袄子端坐在洞口,一只手捧着膝盖,一只手感受飘雪,她脸颊绯红,似昨夜余温未消,眸中是兴奋,是落寞,是悲伤,从待闺阁中的姑娘,变作了真正的女人,谁都会有复杂情绪。
柳敬迟犹豫了许久,暗叹了一口气,从身后轻轻搂住佳人:“我会对你负责。”
元慧咬唇低声:“打破禁璧,会很致命。”
“就当做纳兰元慧被摔死了,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
面对如此柔情,纳兰元慧却更加愧疚了,显然,这是一场有目的的邂逅。
……
纳兰元慧扮作了一个小卒,陪伴着将军回到了军营,帮着端茶递水,照顾起居。
没人敢怀疑元帅身边这个俊俏仆人的来历。
公主的消失,并未给两国带来什么恶劣影响,皇帝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敌国公主而赐罪于百胜将军。
如此,战争休止了整整三年。
九州持续动荡,江湖匪乱,瘟疫饥荒,几乎是日日不休,年年不止。相比之国内,塞外更多了几分安宁。
柳敬迟三天两头便会策马带着美人,远离军营喧嚣,享彼此柔情,处处温润爱情。
然而,好景并不长,亦或者说,这本就只是一场短暂的风景。
皇帝突然下诏,召柳敬迟回朝封侯。
给一个真守边疆的大元帅加官进爵,看似美事一桩,实则削权夺帅。
“将军,您不能回啊!”
“是啊,您这一回去,恐怕就再回不来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就,臣岂能不就?
柳敬迟没有多犹豫,接过圣旨头条便带着纳兰元慧踏上归途,可才刚翻过雪岭,便被一群剑客拦住了去路。
剑客身穿青鱼服,头顶乌纱帽,腰挂钩锁枷铐,是皇帝的内卫。
八名剑客手握剑柄,屹立在大雪中,冷冷盯着柳敬迟,眼中饱含杀机。
“蔡佑吉?”柳敬迟冷冷盯着为首青年剑客手中的子午长剑。
蔡佑吉淡淡一句:“柳将军,你中计了。”
柳敬迟紧握长枪,护着纳兰元慧,冷声道:“所以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蔡佑吉摇摇头,“就在不久前,陛下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昔日雪妃成了你的女人,”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柳敬迟身后的纳兰元慧:“陛下不信,叫我来证实,没想到,没想到……柳将军连皇帝的女人都敢占有。”
柳敬迟恍然明白了什么,猛地回头瞪向纳兰元慧,元慧却咬唇低着头,愧疚得无地自容。
原来是美人计。
蔡佑吉招了招手,下属端来一杯酒,呈于柳敬迟跟前。
“柳家世代忠良,为燕朝立下了汗马功劳,陛下宽厚仁义,为保将军气节名誉,特赐此酒,”蔡佑吉说道:“将军死后,举国哀殇,予以国葬,并追封忠义候。”
柳敬迟毅然接过了酒杯,偏头望向纳兰元慧:“她呢?”
蔡佑吉冷冷吐出八个字:“亵渎皇权,凌迟处死。”
“啪!”柳敬迟捏碎酒杯,瓷片划破掌间,鲜血染红白雪,随即抬腿一脚将跟前剑客踹飞,冷冷一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都中计了。”
“呼呼呼……”
大风吹,雾弥漫,十几名头戴斗笠,身披青衫的刀客走出风雪,为首者正是纳兰元术与贺惊云。
一计和亲美人计,不仅休战三年,缓冲了战局,恢复了元气,还挑拨了君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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