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有暗流涌动。”宋桥的声音亚得更低了,眼神儿还时不时地瞥向那辆富贵的马车。

    无戒问道:“自古以来,王侯将死,传位于嫡,祁王那么多儿子总有一人是嫡世,嫡长子是上位正统,这有什么好争的?”

    宋桥说道:“本来是没什么好争的,但这不瘟疫爆发了么?所有分封出去的王子王孙全都回京避难,试问谁不想当这一城之主,一国之君啊?”

    哪怕是太平盛世,贵族夺嫡也是屡见不鲜,更何况是这末世之中呢?

    “害!这些王公贵族的事儿,咱普通老百姓也只能说个趣儿,只要能让我们过上安生日子,谁当大王都可以——”

    “宋镖头。”马车里传来一声轻唤。

    宋桥赶忙闭嘴,冲三人道了一句:“失陪”,便勒马停在了马车边。

    “宋镖头,我们距京还有多少路程?”李群先开窗帘问道。

    “不远了不远了,只要平安渡过今夜,明日天黑之前便能抵达封界前。”

    “今夜的落脚处可选好了?”

    “公子放心,来时我已将落脚点选好,再往前走三十里有一处黑石岗,那里多是天然形成的石头洞穴,而且没有被瘟疫感染,咱们在那里落脚一定安全。”

    “如此甚好……今夜你将酒肉拿出来煮了,我要好好款待三位恩人。”

    “没问题,没问题。”

    ……

    坐在马车顶上的三个人小声议论:

    “你们说,他像不像个世子?”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姓‘李’的大户人家,都沾点儿皇亲。”

    “京城处处暗流涌动,咱们结识了这位世子,会不会又给自己惹麻烦?”

    “咱们只是与他们同路,到了京城便分道扬镳即可。”

    “但愿一切顺利,他们顺利,我们也顺利。”

    ……

    入夜前夕,车队如期抵达黑石岗。

    别看宋桥为人粗狂,实则胆大心细,他来时便已在黑石岗选好位置并做好标记——一个足以容纳下所有人的岩洞,岩洞四面透风,干燥温暖,是绝佳的落脚地。

    车马被安置在了洞外,镖师八人一组轮流换守,其他人则住进洞穴,架起干柴,烧起篝火,拿出酒肉,几人席地而坐,在这荒凉的秋夜中,倒也惬意实在。

    “来来来,在下敬三位侠士一杯,以感今日的救命之恩。”李群端起酒杯,笑敬三人。

    三人举杯共饮,算是收了这份答谢。

    李群身旁坐着个美少妇,少妇怀中抱着个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儿,应该是他的妻儿了。

    几人围着篝火促膝长谈,也让燕云霆发现了李群的性格——他就像些儒宗君子一般,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看向妻儿的目光中尽是疼爱。

    若李群真是世子,由他继承王位,京城百姓一定能安居乐业。

    一个对妻儿和家庭负责的男人,一定也会爱民如子对天下负责。

    “今夜不能再饮了,下半夜我必须亲自去看着,恕不奉陪了。”宋桥饮酒杯中酒,站起身来说道。

    “宋老哥,不如我陪你一起守夜?”白荣问道。

    “哪里话!你们是客人,哪儿能让你们劳累?今夜你们就在这洞里好好休息,有我看着呢,不能有意外!”

    宋桥拍了拍胸脯,大步往洞外走去。

    夜已经深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大家都得抓紧休息,李群也护着妻儿进了帐子。

    燕云霆几人从薛家堡出来就再没合过眼,再加上今夜喝了足够多的酒,困意直冲大脑,几人刚闭上眼便呼呼大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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