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病房虽然是单人病房,但面积委实不大,除了一张病床和一张沙发外,也没有容人休息的地方。
林安今晚必定会守着,林荃是女同志,照顾阿宁回更方便一点,这样一看,该离开的确实是他。
等徐茂严走后,林安端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好,对林荃说道:“你先窝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哥,我看着嫂子,你去休息吧,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虽说林荃明天还需要去善行者慈善机构报道,但她可以请假一天,反正慈善机构也没有事情要忙。
但是林安不同,他这个月的假期已经用完了,所以,他明天一早还得准时去部队报道。
但林安却坚定地摇头:“阿宁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睡不安稳,好好陪着她吧。”
“哥,我知道你对嫂子感情深,但咱们得把精力放在正事儿上面。你想想看,万一嫂子明早醒来,看到你浓浓的黑眼圈,是不是会很自责内疚?再说了,明天你还要工作呢,必须得养精蓄锐。”
林荃不由分说地将林安拽到了沙发上,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躺下:“听我的,你先睡一觉,哪怕睡不踏实,眯一会儿也是好的。嫂子这边有我照顾着,她要是有什么反应,我会叫醒你的。”
无奈,林安只好合眼,蜷缩在沙发上。
这几天,他也在袁家搭手,前前后后地帮了几天忙,确实有些疲惫。
而病床上的徐婉宁,则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尽是前世的片段。
她想起了,自己是怎样被遗弃的。
那个血缘上是她生母的人,在折磨了她四年后,突然母爱爆发,给她买了一根她梦寐以求的冰糖葫芦。
然后,母亲跟她说,想去马路对面的童装店,给她买一双合脚的鞋子。
彼时已然是深秋,而她脚上还穿着夏天薄薄的网面鞋,就连袜子都破了两个大洞,长时间不走动的话,脚就会像是冰块一样,冻的僵硬。
即便是这双已经开胶的网面鞋,也是隔壁的叶奶奶看她可怜,拿了自家孙女穿小的给她。
叶奶奶的孙女比她大了三岁,这双鞋她穿着就像是两艘船一样,时常被母亲调侃,人还没来,鞋就已经来了。
小小的她,得知母亲不但给她买了冰糖葫芦,还要给她买鞋时,她内心雀跃到几乎快要在原地蹦跳了。
因此,她没有质疑母亲,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去试鞋子,反而要让她呆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