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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农场不足一百米的老街尽头,王婶背着那袋薄荷,手里紧紧攥着药包,脚步飞快,不停的东张西望,像是做贼一样。她三步并做两步,迈入老街尽头的一间大瓦房内,紧紧锁住大门,这才松了口气。
“老婆,东西拿回来了吗?”就在此时,东屋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十分烦躁虚弱。
“拿回来了!”王婶将那袋薄荷放了下来:“你出来看看,分量够不够?”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小子没有怀疑什么吧?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没有,现在谁还敢出门啊……”王婶咕哝了一句。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你先去照顾儿子吧,我睡会儿,昨晚折腾了一夜,我现在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对了,东西我准备好了。”
东屋门推开,男人从里面递出来一根拇指粗细的空心钢管。
王婶接过钢管,提着满满一袋薄荷向院子东南角的一间小屋走去。
此时季节是六月份,虽然是清晨,但温度也有将近二十度,正午时分更是直逼四十度,但如此炎热的天气,那间小屋的窗户却死死紧闭,甚至连房门外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门帘。
王婶走到小屋门口,极为认真的戴上了几层口罩,又试探性的将门帘掀开一条缝隙,语气变得十分温和,仿佛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儿子,妈要进来了……你看,我带了点药回来,你把它都吃了就能好好睡一觉,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对了,我还带回来一堆薄荷,把它放在屋子里面,味道就不会那么难闻……”
王婶一边说着,一边蹑手蹑脚的向屋子里走去,随着门帘被完全掀开,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即便是戴了几层口罩,也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味道不停向鼻子里面钻进来。
那是一种类似肉类腐烂的味道,让人嗅到后,不仅生理上会极度恶心,心理上也会产生一种不好的联想。
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呼噜噜……呼噜噜”这种类似黄牛喘息的声音。
“儿子,妈要开灯了,你别怕哈!”王婶温声软语的开口,摸到电灯开关,轻轻的按了下去。
一瞬间,刺目的光芒在小屋里亮起,瞬间将一切都照明。
“嗷!啊!”就在光芒亮起的一瞬间,宛若野兽般的嘶吼声在小屋内响起,并且伴随着铁链被扯动的“哗啦!哗啦”声响!
小屋角落里,竟然有一只怪物被铁链绑在暖气片上!
它的面部已经完全溃烂,双目之中也早已失去了瞳孔,满嘴獠牙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此时,它的四肢和身体都被一条粗重的铁链紧紧缠绕着,铁链勒的非常紧,有些地方都已经勒入血肉之中,模样十分凄惨。
这是一只已经完全变异的“舔食者”!
“嗷嗷嗷!”舔食者似乎是嗅到了活人的气息,疯狂的嘶吼着,宛若被饿疯了的野狗般向前冲来,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不停向前啃咬着,绑在暖气片上的锁链也被绷的笔直,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硬生生扯断。
“小北……”王婶看着自己“儿子”,老泪纵横:“都是爸爸妈妈不好,如果我们昨晚不让你出门的话,你也不会被怪物咬伤,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北,你听话,你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我们会想办法把你变回来的!”
王婶颤抖着举起手里的钢管,将它插进“儿子”的嘴里。
而小北此时早已经丧失了理智,只剩下了本能,下一刻,它开始疯狂啃咬起了被塞入嘴里的钢管。
嘎嘣!
嘎嘣!
獠牙开始崩碎,乌黑的血液从小北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