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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

    越人各部族族长们就相约前来拜见,新南越国国主与护国长公主。

    一来,他们就很积极的表示想要为迁坟出一番力。

    黄洞蛮的族长郑重其事道:

    “在我们南越给先祖们迁坟的禁忌中,嫡系子孙是不能亲自动土的!最好是让旁系族人代劳。”

    尤国主点点头,表示他们会照办。

    他想的是,不能给自家祖先挖坑,就帮其他家族的祖先们挖呗。

    相互挖坑,相互成就。

    一看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话外之意,黄洞蛮的族长急了:

    “不知这回迁回的先祖有多少位?抬棺之人可够?我们几大部族的小子们有的是一把子力气啊,尽管使唤他们去。”

    尤国主摆摆手:

    “哪里用得着抬棺材哟!上百年的坟墓打开后,尸骨都剩不下多少了。加上人数众多,我们只能火化后带回了他们的骨灰。”

    几个越族族长张了张嘴,不敢对此行为做评价。

    不过,抱陶罐的劳动力还真是缺一些。

    他们不遗余力的自荐,总算是没有白费。

    出力还不算,西原蛮族长建议他们,多请一些精通越族葬礼风俗的老寿星们来镇场。

    还说,这样的人来得越多,为先祖们祈福的力量就越强大。

    他的建议,还真是挠到了赵氏族长的痒痒上。

    赵氏族长等人可不管开元寺那五百个银币的法事,能做成什么样。

    只觉得,当日来的人越多,就越有排场。

    几个族长都是人精。

    一旦打开了与新南越国交好的缺口,那真是方方面面都能为你考虑周全。

    就连祭祀用的三牲,都要帮他们准备。

    可能是汉人的血脉里,自古以来就有一个叫着“礼尚往来”的基因。

    尤国主在聊天的过程中,就主动问起了这些部族的生计来。

    侬洞蛮族长趁机,就开始诉起了苦来:

    “虽说朝廷的田税不重,但种植都是靠天吃饭,收成更是好一年,坏一年的!

    族人们平时除了上山下海狩猎捕鱼,唯有做一些漆器卖与番商们。

    漆器工艺繁琐,制作周期又长。广州城的番商多奸诈,还经常联合起来压我们的价.”

    侬洞蛮族长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部落的一个大匠师。

    花了十年时间,才制作出了一架,可用来做传家之宝的百越围猎八扇曲屏。

    今日,被他借花谢佛了。

    那一副漆器屏风,就在此时被徐徐打开。

    不提,本就精通木艺的尤国主是如何的惊艳。

    就是去过大明宫的尤大娘子,观赏完后,都不得不赞其一句:大貌上淳朴浑成,细部又做到了极致的精致。

    漆器,在质感上真的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她很是好奇的问:“这样一副漆器屏风,你们若是卖给番商能得多少钱?”

    侬洞蛮族长回道:“可得三十两金!”

    三十两金,就是三百贯铜钱。

    听上去挺多的,换成这个匠人每年的工钱,也就是三十贯而已。

    真心不算多。

    她有些为如此好手艺的工匠不值,又问:“除了屏风,你们的漆器都还有些什么品类?”

    “平日我们做得最多的就是,碗、盘、盒、盂、钵、盏、勺、册匣、镜、瓶、宝盝、镜盒、琴等日常生活中所用的小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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