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出来了,人这一辈子,性格是定死了的。

    年轻的时候脾气就不好的,老了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天糊涂了,都是个闹人的。

    像解淑梅这种糊涂了都特别听话,脾气特别好的人,过去也是一辈子的好脾气。

    我们这就没有人不喜欢她。

    所以她死了,我们都挺难受,觉得这样的老太太,活一百岁都不多。

    但是她过世之前,家里亲戚为了到期之后到底是谁续费的事情还没有吵出一个结果。

    当时如果一直吵到最后都没有办法得出一个结论的话,他们就打算到期把老太太接回去,在亲戚家轮流住了。

    就她的那些亲戚对她的态度,我们是看得清清楚楚,对她哪有什么感情,都觉得这是个负担,谁也不想管。

    私下里我们这儿的人聊天也都议论,说这老太太要是能一直住在我们这里,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些,要是真被那帮亲戚接回去踢皮球,只怕不但活不了多久,最后的日子还得受罪。

    这么个情况下,她忽然就睡梦中心脏病发,死了,也算是没有遭什么罪,走得比较安详,我们也挺替她高兴的,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坏事。”

    宁书艺和霍岩听着曲以明的讲述,对视了一眼。

    “她在睡梦中离开的,很安详?”霍岩同他确认。

    曲以明非常笃定地点点头:“对,这个我记得非常清楚。”

    “既然当时这位解淑梅女士的过世没有任何不寻常的迹象,按照自然死亡处理,家属也没有疑问,你为什么会把这些记录留底留得这么清楚仔细?”宁书艺指了指曲以明手里的小本子。

    曲以明苦笑:“因为当时她在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多月的费用,就这一笔钱,她那几个亲戚还有分歧呢,都觉得应该退给他们自己,不应该给别人,当时在这边现场就吵成了一团。

    我当时就是想着,他们可别现在说得挺好,没有异议,回头老人的遗体火化了,他们忽然改了口,非得说这是我们这边没有照顾好导致的,那到时候死无对证的,我就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