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吻去了她眼角残留的泪珠。
江岁似是有感觉一般,又开始轻微抽泣。
斯年慢慢抬头看着江岁,声音沉沉又带着一丝隐忍,问她:“很难过?”
江岁依旧闭着眼,但微微点头。
“是为我吗?”
斯年的声音带着磁性,听着却让人难过。
江岁这次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她眼角的泪又汹涌地滑下来。
斯年不忍,歪头看向别处。
许久,他轻呼一口气,伸手再一次轻轻拭去江岁脸上的泪痕。
“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斯年慢慢扶起江岁,把她背上肩头。
江岁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使劲儿搂着他的脖颈,害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无奈,只能低声轻哄:“岁岁,放松一点,我在呢,不会离开。”
然后江岁的手臂就真的松开一点点。
斯年背着江岁到酒吧门口打车,就在斯年快要把江岁放坐在车里的时候,江岁突然不停地哼哼着。
斯年没办法,只能又把她重新背起,不停地跟司机师傅道歉。
出租车离开后,斯年背着江岁站在路边,轻声问背上的江岁:“难受吗?要不要背你去医院?”
江岁半张脸贴在斯年背上,又哼哼了几声。
斯年愣了一下,随后苦笑。
“不想去是吗?”
这样问了后,斯年见江岁没有任何反应了,他又说:“不想去,那我们回家。”
就这样,斯年一路走着,一路像自言自语一般,把江岁背回了店里。
这夜,江岁过的一点也不安分。
她反复吐了几次,睡着了也时哭时笑。
哭时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猫蜷缩在被子里,笑时又难掩心里的难过,眼尾带泪。
斯年一直陪在她身边,细心照顾安抚着她,也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
他一直藏着掖着,苦心瞒着她,就是怕她知道真相后,像这样难过。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本身比他被诬陷更让他无助。
在自己还是一身伤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江岁因为他的遭遇而受伤的那颗心。
翌日,明媚的太阳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江岁的脸上。
她觉得有些刺的睁不开眼,不由得伸手去挡。
待睁开眼后,她才发现自己躺在斯年的床上,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江岁缓缓坐起身,敲了敲自己宿醉后有些发胀的头。
她没急着床,而是靠在床头,蜷缩起膝盖,把手搭在上面静静地出神。
昨晚得知的真相让她太震撼,也太难过。
失去酒精的麻痹作用,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斯年,又如何修补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