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的日子。

    妈妈从十月中旬查出骨癌晚期,到下一年一月十八号永远离开人世,也只用了三个月时间。

    难怪呢!

    难怪那时她不管如何联系斯年,他都始终没有出现呢?

    他早已失去了自由,你又怎么能让他再出现在你身边呢?

    那时的江岁是有些怨恨斯年的,怨他不再和自己联系,恨他不回来看病重的妈妈,甚至连她的葬礼都不参加。

    那时江岁只能一个人,一边配合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处理妈妈的后事,一边又要照顾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太过哀痛而病倒的外婆。

    直到她妈妈下葬那天,江国栋才满脸胡茬地从国外赶回来。

    那天江国栋一个大男人,哭的狼狈不堪。

    江岁不知道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而作为女儿的江岁,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她想她没人可以依靠了,爸爸靠不上,斯年杳无音讯。

    自此以后,她还要做外婆的依靠。

    所以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白日里她不敢哭,怕误事,也怕勾起外婆伤心。

    夜里她躲在被子里哭的浑身颤抖,无比思念斯年,也无比怨恨斯年。

    可她又怎会想到斯年当时也是这样艰难的处境呢?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回来参加妈妈的葬礼,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直到这一刻,江岁全都明白过来,她有些难过,心口一下一下地疼,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最后也落在斯年的掌心上。

    斯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床边上,他用手掌托起江岁泪眼朦胧的脸,眼中情意浓厚,声音低沉似诱哄。

    “怎么会呢?你们一直在我心上。”

    听见斯年的轻言软语,江岁终于控制不住,一头扎进斯年怀里抱紧了他,嚎啕大哭。

    为自己,也为斯年。

    斯年像抚摸小猫一般轻抚江岁柔软的碎发,声音在她耳侧微微拂过,似一缕温暖的春风。

    他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悲伤。

    斯年的话没有说完,但江岁都懂。

    她连连在斯年怀里点头。

    时间如白驹过隙,日月轮转,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了。

    许久,江岁从斯年怀里抬起头,仰望着他,眼中难掩疼惜之色。

    她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似一团棉花。

    “那里面,难挨吗?”

    斯年弯唇,轻勾江岁刚刚在他怀里弄乱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声音轻缓淡淡地回:“也还好……”

    什么还好?

    江岁都能想象到他在里面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日子又有多么难熬!

    他是在宽慰你,让你不要为了他再难过呢!

    可是江岁实在是忍不住不难过。

    她又把头埋进斯年的胸膛,强忍着,小声哭泣,打湿了斯年的一片衣襟。

    她的泪有些烫,是为自己而流。

    斯年的心收紧,手臂也不自觉地跟着收紧。

    他不愿意告诉他的姑娘,他在里面遭受的那些非人的待遇。

    他什么都没说,她都已经哭成这样,如果她都知道了,又得难过成什么样?

    他不敢想象。

    其实在那里面,强/坚犯是最被人看不起的,看不起你的人,也包括管教。

    记得十月八号那天上午法庭宣判,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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