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挺过这几年的。
如今看来,他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
这大概也是他这次对她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吧。
他以为和她做了陌路人,然后某一天他悄悄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她就不会难过了。
这个自私的家伙,江岁现在又开始有些恨他了,恨他让他们白白浪费了宝贵的六年光阴。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结果吗?
不能,她江岁就从来都不是肯轻易认输的人。
江岁在电梯前来回踱步了许久,也哭了许久,最后她在心中已有了盘算。
然后她找了个卫生间,将她已经哭花了的一张脸洗干净,对着镜子调整情绪,恢复自然后才朝观察病房走去。
江岁推门进去的时候,斯年正靠在床头和助理交代着什么。
看见她进来,他扭过头来看着她,不说话,眸光深沉。
Reo却突然神情为难地叫她:“江小姐。”
江岁把视线从斯年身上移开,落到一旁的Reo身上。
Reo又继续像控诉一般对江岁说:“斯董刚刚非要我去办手续出院,他不想在医院过夜,你看……这怎么办?”
大概Reo以为只有江岁能说服他这位说一不二的老板,所以把劝服老板安心住院观察的希望放在了江岁身上。
可没想到江岁听完后,只淡淡的跟他说了一句:“那就按他说的,去办吧。”
Reo出去后,江岁在隔壁床上坐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看斯年。
今晚这一番折腾下来,斯年已经做好了被江岁盘问的准备。
可她此刻却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就坐在一旁安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斯年想和她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不知道她猜出多少,他不能乱说。
就这样两人从医院到回去的路上,再到酒店斯年的房间里,她不言,他也不语,气氛诡异的可怕。
将斯年送回房后,Reo识趣的先行离开,临走前还叮嘱斯年和江岁有事叫他,他就住在隔壁。
这会儿斯年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拧了几下眉心。
江岁看见,倒了一杯水给他放在茶几上,声音轻柔地问:“怎么?头又疼了吗?”
他放下手,拿起杯子抿了口水。
“还好,已经不疼了。”
江岁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舔了下自己有些涩涩的唇,又抬眸去看斯年。
他现在脸色已经恢复了些,神情也还算清明,有些话,她现在就得问,她等不到明天了。
刚刚忍了这一路回来,她已经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又暗自斟酌了一会儿,江岁开口问斯年:“如果今天不是刚好被我撞上,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