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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我!”林朝安既恼怒又唯唯喏喏。

    谁家好人勾心斗角这么直来直往,直接堵到门上来问话,还白白放跑了他花了二十两买的金丝雀。

    想到这里,林朝安越发心疼,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恶从胆边生:“赔我金丝雀!那雀可稀罕着呢,值整整二十两!”

    沈云熙手一伸:“医药费十两,精神损失费十两,还有私了费二十两。

    两两抵消,赔我私了费二十两。”

    林朝安:?

    别太荒谬。

    “说说吧,打的什么主意。”沈云熙顺手摸起铜钱放在左手手心把玩:“给我个下马威,还是制不出药恼羞成怒了?”

    林朝安哑口无言,显然是被说中了:“你想怎么样。”

    沈云熙同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一番低语后,林朝安退开两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真?”

    “自然。”沈云熙笑笑接着道:“国师也不想让陛下知道,你不过是个通不了天命的骗子吧。”

    尽管台词像极了恶毒女配,但是别说,偶尔过把瘾还挺爽。

    这话犹如恶魔低语般炸响在林朝安耳边,他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日后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办事你放心,且等我好消息吧。”

    “有劳国师大人,事成之后我自会挑合适的时机把药送来。”

    沈云熙对林朝安的识相很满意,拍拍他的肩便离开了,只留林朝安一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

    沈云熙一笑,祸福难料。

    从明渠宫出来后,眼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于是沈云熙又去了一趟太医院找沈父,细细地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告知于他。

    “父亲不必惊慌,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沈父神色微微凝固,瞧着仍然很是犹豫:“沈家世代为医,治病救人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若断在为父手中……”

    知道沈父一时绕不过弯来,沈云熙也不着急,低头从袖中取出地契交给沈父:“父亲的顾虑我明白,可人活一世终究是为自己而活,看重那些虚的未必有益,做人不妨自私些。

    胸有仁义心,何处不为医,既然父亲迈不出第一步,女儿推您一把便是,倘若您还是执意如此,女儿尊重您的想法。”

    余光瞥见那人在太医院外静静立了好一会儿,沈父神色复杂,只得暂且将地契收好:“好,你说的为父定当慎重考虑,天色不早了,你且随着淮南王出宫吧。

    记住手上的伤勿要沾了水,平日里好好用膳,这几日留神着些,莫染上风寒……”

    对于沈父怎么也说不完的叮嘱,沈云熙无奈地扬起一抹笑:“父亲也是。”

    沈父咽下尚未说出口的关心,别过头长叹一口气,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言罢他负手踱入屋内,背影踽踽沧桑,带着些迟暮凄凉之意。

    沈云熙收回眼神,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大是滋味。

    倒也不是别的,只是觉着她爹似乎过于压抑,从前原身不曾发现,但现在换成她却隐约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