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鼓起了腮帮子,尤是不屑。

    步练师继续道:“去年你父亲寿宴,他赠予你父亲一匹马作为贺礼,却故意在马的耳朵上割了豁口,众臣笑他,说‘马虽是畜生,却从上天得到了灵性,可你弄伤它的耳朵,这岂不有损害了仁德?’你猜这诸葛恪怎么说?”

    “怎么说?”

    步练师看了眼孙鲁班的耳朵,还有那耳朵上小小的孔,以及名贵的珠宝,如实道。

    “他的回答是,母亲对于女儿是最为疼爱的,母亲尚且给女儿在耳朵上穿孔挂珠子,是不是对仁德也有什么损害?”

    唔…

    这话脱口,倒是让孙鲁班微微一惊,她这次鼓起两个腮帮子,揣起了下巴。

    步练师的话则还在继续,“有次宴会,你父亲让他依次给大家斟酒,到了张长史面前时,张长史不喝酒,你父亲便出题,让诸葛恪劝酒。”

    “谁曾想,这诸葛恪不假思索的劝张长史‘吕太公九十岁的时候,还手拿兵器指挥部队作战。现在打仗时吴侯考虑到张长史的安全,让待在后方’,聚会时却考虑到张长史的地位,总是请到前面,这难道不是尊敬吗?这杯酒又如何能推托呢?”

    讲到这儿,步练师难掩对这诸葛恪的欣赏。

    也正因为此,她更添不解,“娘倒是想不通了…诸葛先生将此‘蓝田美玉’过继给诸葛孔明,为何你爹也不拦着一下呢?”

    这个问题抛出。

    孙鲁班直接回道:“娘,女儿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孙鲁班眼珠子一定,“爹一定是觉得,若真是聪明的人,一定不会事事都表现的这么聪明,若是事事都让人看出来聪明?那…还是真聪明么?”

    这…

    孙鲁班年龄虽小,却是让步练师有些惊讶。

    她…这么小,就能体会到这些了么?

    不过,步练师还是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这种聪明人?”

    “有啊!”孙鲁班不假思索道:“那荆州的关四公子关麟,他总是顶撞他爹,被冠以‘逆子’之名,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聪明,可几次三番…便是他爹关云长,也屡屡吃瘪?也因为他,爹才打下来那荆南四郡?这难道…不是真聪明么!”

    这…

    孙鲁班的话让步练师哑然。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依着女儿的话,这“蓝田美玉”的诸葛恪是大愚若智,那公认的‘逆子’关麟关云旗,反倒是大智若愚咯?

    一时间,步练师竟也有些傻傻分不清楚了。

    倒是孙鲁班,她伸手轻捋着发丝,一双纤细的大长腿微微叉开,心头喃喃。

    ——『这关麟,可是个有趣的男人!』

    ——『若是能会会他,就好了!』

    …

    …

    江陵城,关家府邸门前的街道,“——踏踏”的脚步声,低沉且厚重。

    关羽领着马良、周仓正迈着大步走向那关家府大门。

    今儿个,关羽的心情很复杂…

    既有因为此前“孔明考教”一事时的误会解除,父子间难得的大和解,而欣慰。

    又有关麟那小子不按常理的统兵之术…而懊恼。

    关羽戎马一生,带过的兵何其之多?

    见过带兵的将军更是不胜累举。

    他从来就没有找出一个像是关麟这样带兵的统领?

    每日训练四个时辰?

    训五休二?

    还一天吃那么多粮食?

    关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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