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糜阳与诸葛恪俱是一惊,不可思议的望向关麟,可仔细想想,似乎…这的确是最快捷,也是最优解。
可问题来了…为何,他们就没有想到呢?
特别是诸葛恪,他感觉…他与关麟之间,好像是搁着一层什么,这一层东西让他像是永远到不了关麟的那个“高度”与“站位”!
关麟的话还在继续,“我砸缸是为了救人,可若是你们看不到缸中有小孩儿,那定然会怪我,会误解我,会说我故意损坏这口缸,推波助澜之下,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不就出来了么?可事实上,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本心是什么?我只是为了救人!”
关麟这番话是将他救张仲景的行为,比喻成“砸缸”救人。
而关麟要向诸葛恪、向糜阳讲述的还远不止这些。
“可…你们不妨想想,为何…你们就想不到砸缸救人呢?为何你们就总是想保全那口缸呢?还有,你们心中无法舍弃的这口缸,它究竟是什么?”
说到这儿,关麟的眼眸再度望向诸葛恪。
“想通了这个,你就真正的看懂了这篇‘原道’,你的想法与行为也会与众不同!”
这…
为何想不到呢?
为何非要保全那口缸呢?
这口心中的缸究竟是什么?
如此灵魂三问。
诸葛恪与糜阳不由得凝眉,他俩彼此互视,可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是茫然,是茫然,还是茫然。
关麟却伸了个懒腰,“你们继续品,细品…我得去补个觉了。”
说到这儿,关麟不忘朝张星彩嘱咐,“星彩姐,若是你爹那边儿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着话…
关麟就要往屋里走。
却在这时…一道嘹亮、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四公子,四公子!”
关麟寻声望去。
——是廖化!
关麟登时就有些意外,刚刚不是才见过么?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隔着老远,只听得廖化大喊道。
——“关公急件,四公子…四公子神算定荆州!”
此言一出…
诸葛恪一怔,糜阳一怔,唯独关麟…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瞳,心里嘀咕着。
——『这是,那批船保住了吧?老爹行了一把呀!』
——『可‘四公子神算定荆州’?这话…可不像老爹的口吻哪!』
…
…
长沙郡,捞刀河畔,罗汉庄旁。
貂蝉赶回这里时,已经是日落十分。
可莫名的,张家庄围满了人,有村子里的村民,也有因为貂蝉敲响登闻鼓,来这边为张仲景抱不平的杏林医者,还有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医问药者。
貂蝉却没有看到师弟“杜度”与“韦汛”的人影…
——『难道,那廖主薄是骗我的么?』
——『两位师弟…并没有被关四公子放了么?』
貂蝉不由得心中暗想。
却在这时…
“——你跪下!”
一道低沉且凄厉的咆哮声从张家庄,从那人群处传出。
而随着这道声音传入貂蝉的耳畔,她的眼睛一下子凝起,心情也深深的揪起。
——“义父…是…是义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