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魏人怎知义?”
这…听到这儿,曹丕还能忍,可刘桢已经是有些忍无可忍,他的脸皮是薄,可不代表…他就能甘心让人如此践踏他与大魏的尊严。
文人是有风骨的,身为建安七子之一,这份风骨更是不容践踏——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刘桢义愤填膺的说道:“橘树生长在淮河以南的地方就是橘树,生长在淮河以北的地方就是枳树,只是叶子相像罢了,他们的果实味道却不同。其原因在于水土!”
“我大魏上上下下素来重诺守信,整个大魏疆域,也从未听说过有人因失信、背义而被问斩的,可今日当此东吴宫廷,如此多魏人因失信被杀…这不正说明是东吴的水土唆使百姓背信弃义么?”
刘桢饱读诗书,他是用《晏子使楚》中晏子回应讽刺楚王的方式去,回应孙权与东吴的满朝文武,但…他错就错在,东吴与楚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楚王要脸,而孙权可以完全不要脸!
果然…
“明明是魏人急功好利,背信弃义,却将此祸嫁祸于我吴地,胆大包天…主公,臣请将此巧言辞令、蛊惑人心者绑了,杖毙!”
这话是吕蒙吟出的…曹丕的心头登时就生起不降的预感。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也应证了曹丕的猜想。
随着孙权一声,“准…”
当即,就有车下虎卫将刘桢擒住,随着一记铁棍砸在他的膝盖处,刘桢整个人跌倒。
紧接着,那硕大的木棍不断的砸下来…
“啊…啊…子桓…”
留下的唯有刘桢的哀嚎声。
曹丕连忙拱手,“吴侯…”
他的话方才吟出,可车下虎卫仿佛提前得到了某些命令,一记记重棍砸下来,等到曹丕发声时,“啊”刘桢发出最后一道哀嚎,然后就再没了声音。
这时,吕蒙走到刘桢的身前,用脚在他的脸上踩了踩,似乎毫无动静,这才伸手去触摸他的鼻息。
死了——
吕蒙像是意料之中。
当即朝孙权禀报道:“吴侯,这巧言令色者已然伏诛…”
“噢!”孙权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一切,也用余光去瞟向曹丕,“魏使?还想说些什么?”
这…
曹丕无比悲痛的望着倒下的刘桢,先是吴质…又是刘桢,这一刻,他切实感受到了,如今的时局下,一个敌国使者,一个敌国君王之子的生命,就像是蝼蚁一般,任人宰割。
曹丕也是醉了…这好端端的局面怎么就一、两个月里风云突变,他这“东吴座上宾”,“铁定的魏世子”的计划…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付诸东流?
“魏使?怎么不说话了…”
见曹丕愕然,孙权接着问,语气低沉,是一如既往的压迫。
曹丕只能隐忍,隐忍,再隐忍,他咬牙:“没…没什么…吴侯若无其他要事,在下就…就告退!”
“若无其他要事?哈哈哈…”孙权笑了,“今日孤传召满朝文武,这些文武中有许多人失去了子嗣,有的更是失去了父母、兄弟,是啊…不过两个月,东吴亡了数万人,几百艘战船,十余处城郡,这都是因你大魏背信弃义所至?你曹丕竟还有脸说…若无其他要事?哈哈…哈哈哈…今日,孤与诸臣就是要声讨你,也声讨你爹,声讨那逆魏,孤要让江东、让天下人知晓…逆魏当诛,你们曹氏父子背信弃义,为朝廷耻,为世人笑!”
果然…
曹丕想对了,这种时局下的召见…吴侯是要羞辱他,羞辱大魏,声讨他的父亲,也声讨大魏!
可…
曹丕就是猜到了这些,他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