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着城关的石壁,一边不住的摇头,似是哪怕噩耗惊闻,尤是无法相信,一支如此士气低迷、战意全无、粮尽援绝的蜀军,他们怎么就…就能布下这般缜密的局?

    埋伏?诈败?诱饵?这些难道…不需要填饱肚子么?

    饿着肚子,也能够听主帅发号施令么?

    不解…

    留给夏侯渊的是深重的不解。

    这时…

    “报…”有兵士传来消息,“衡公子、称公子被蜀军擒拿,如今被押解于阵前…蜀军大举向定军山进发…我军忌惮于伤到两位公子,不知…不知该如何?”

    “报,蜀军已经杀到定军山上,我军的防线彻底崩溃——”

    “报…”

    因为这一战的失利,一条条战报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呈送而来。

    倒是夏侯渊,他没有疲于应对时的惊慌失措,没有因为敌军以两个儿子为质攻取定军山…

    反而是愤怒,是极致的愤怒。

    “哐当…”

    就在郭淮、孙礼、贾诩、姜维,以及这一干斥候的面前,夏侯渊愤怒的将桌案上的竹简、舆图一把推下。

    紧接着“咚”的一声,他愤怒的一脚将面前案几踢成两截。

    那张极致狰狞、可怖的面颊上,是愤怒到顶点的颜色,他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

    “攻上定军山?哼…攻上定军山?”

    “谁能告诉我?蜀军的粮食是从哪来的?谁能告诉我?告诉我——”

    阳平关一如既往的挺拔、坚固。

    阳平关前的小道一如既往的狭隘…

    这里一如既往的易守难攻,一如既往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可这一刻,夏侯渊那歇息底里的声音,那愤怒的声调响彻此间,余音环绕,回声阵阵,不绝于耳——

    张郃!

    儿子夏侯衡、夏侯称!

    三万多大军…还是骑兵,就…就这么都没了!没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已是夏侯渊此生遇到过的最大挫折!最沉重的时刻!

    反观贾诩…

    听着夏侯渊的咆哮,他闭上了眼睛,他不由得扪心自问:

    ——『谁能把粮食给送过来?』

    ——『多半还得是那荆州的关麟哪,这等绝境逢生,化腐朽为神奇的行动,他做过太多次,也完成太多次了…』

    ——『呵,张郃将军哪…你能死在他关麟的谋算下,也不算辱没了你五子良将之名!只是…这接下来的汉中,要怎么守啊!怎么守啊?』

    是啊…

    这接下来的汉中要怎么守啊?

    此刻,便是一贯沉稳、内敛的贾诩贾大忽悠,他也迷茫了,对前路…深重的无措与迷茫!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