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诸葛瑾苦饮一樽,继续感慨道:“吴侯方才三十多岁,正直壮年,他是不会甘心做一个‘守城’之主,可偏偏,这一次合肥没打下来,长沙、桂阳、江夏三郡也赔了个精光,唉…唉…”
一声长叹。
陆逊等诸葛瑾叹息完毕,也沉吟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那洪七公么?是他误导了子瑜前辈的判断,也误导了吴侯的判断!”
提到“洪七公”,诸葛瑾更添了无限神伤,“伯言不愧是东吴的青年俊杰,诚如你所言,如今的局面我诸葛瑾难辞其咎,是我误判了局势,也是我错信了那洪七公!”
说着话,诸葛瑾又一次将酒一饮而尽。
陆逊为诸葛瑾斟满酒,继续道:“自舍其身,施于天下,明以洞察,哲以保身,若是连子瑜前辈都会被骗,那换作别人来了也一样…晚辈唯有庆幸,至少知晓这‘洪七公’是敌非友,不至于被其蛊惑!”
诸葛瑾惊叹于陆逊这番慨然的话语,微微颔首后,目光抬起,再度凝望向陆逊。
“我是没有想到,吴侯会派你们夫妇前来…”
“晚辈没有什么名气,不会引人注意,内子又擅长武艺,一手‘影箭’使得出神入化,若洪七公是友,晚辈有信心劝他归于东吴,共相大业,若洪七公是敌,晚辈与内子也有信心杀其于无形,为东吴斩草除根。”
陆逊一番话说得凌厉至极,偏偏语气谦逊和善,处处将诸葛瑾称之为前辈,也处处以晚辈自居。
只是…
诸葛瑾轻轻的叹出口气,“可惜啊,这洪七公,我们是只识其名,并未知其人,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杀他于无形,谈何容易?倒是…”
“倒是什么?”陆逊连忙追问。
“倒是那关羽的第四子关麟关云旗…”诸葛瑾把话引到了关麟的身上。
这个名字一下子引起了陆逊的注意。
“晚辈虽来荆州不久,可此人的名字却是听过无数次了!”
“洪七公洞若观火,是厉害,可此子也不简单。”诸葛瑾解释道:“后来我才知晓,早在昔日关羽对诸子女考文时,此子的答卷中就推演出合肥战果,分毫不差…就连东吴奇袭荆南,也是此子提醒出来的,此子与那洪七公一样厉害。”
“你倒是提醒我了…”陆逊眼眸微眯。
关麟这个名字,又一次印在他的记忆当中。
只不过,这一次烙印的更深了许多。
陆逊眼珠子转动,接着问:“我怎么听闻,这对关家父子并不和睦,此关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要父亲下罪己书?”
“表面上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诸葛瑾语重心长,“我还是奉劝伯言,千万不要小觑此子,关羽神武无双,马良也是治国佐世之才,他们的弱点,是他们太‘正派’了,往往太正派的人都害怕鬼魅伎俩!”
“恰恰这关麟胆大妄为、语出惊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邪气’,他这‘邪气’与洪七公的‘邪气’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这股邪气加身,倒是驱散了关羽与马良身边其它的邪气,让此二人百毒不侵!”
——嘶!
诸葛瑾的话深深的触动到了陆逊。
陆逊眸光闪烁,他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攥着酒杯,意气难平良久。
最终他拱手朝诸葛瑾一拜。
“晚辈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自当竭尽全力,不负吴侯所托,不负前辈所托。”
诸葛瑾也缓缓起身,“伯言通透,我平生最为敬佩之人,乃留侯张良,以满腹才学扶一明主,君臣相得,肝胆相托,建不世之功,立万代之名,只可惜,时不我待。倒是你,伯言,如今正是伯言之良机!”
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