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胡闹了?”花鬘对鲍三娘的惊讶表现出了特有的不解,“按照你们汉人的礼法,兄长都死了?难道就让寡嫂一辈子孤独下去,被别人去欺凌么?难道要让侄儿从小就孤苦无依么?至于…父死娶母,娶的就不是亲生母亲,而是父亲的那些妾室,若是不纳了她们,那她们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如何依存?活下去都是问题,还能谈什么别的么?再说了,她们或许都抚养着父亲的孩子,若是不娶了?这些孩子长大,又要如何自处?难道要被赶出部落,四处飘零么?”

    这…

    一时间,鲍三娘总算是搞懂,为何蛮族总是以一个个部落为单位了,因为这部落中的关系太复杂了。

    或许这个女人,现在还是你的继母,还是你的嫂嫂。

    可风云变幻,在几年之后,他或许就会变成你的女人!

    这种风俗在鲍三娘听来不可置信,也觉得胡闹极了,她的脸色甚至从和缓变得愤怒,对蛮族这不可思议的风俗的愤怒。

    可接下来,花鬘的一句话立刻打消了她这十几年来建立起的三观。

    “姐姐?汉人不是也有句话么?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你既爱你的父亲,那理应他所爱的一切你也爱,他一生守护的一切,也当在他离去后,由你继续去守护呀!这难道就不是你们汉人口中的孝?”

    呃…

    这…鲍三娘哪怕依旧觉得蛮族这风俗有悖人伦,但是偏偏花鬘的话让她语塞…

    特别是那一句——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

    这些话,她像是完全反驳不了。

    正直鲍三娘迟疑之际,花鬘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再度吟出。

    “姐姐,你是我的恩人,而我们蛮人最看重报恩,往往报恩的话,若是蛮族男人则是不惜死力,若是蛮族女子…那便是以身相许…”

    “什么以身相许…”鲍三娘吓得一蹦三尺高:“你、我都是女子,如何以身相许…再说了,我…我是有夫君的,他对我很好,我…我也离不开他…”

    “这样呀…”花鬘笑了,一边笑,一边将一个盛满水的葫芦递给她,然后接着说,“姐姐,我方才话只说了一半儿,其实,若我们蛮族女子的恩人是女人,无法以身相许,那也无妨…我们往往会委身于那女恩人的男人,从而与姐姐成为姐妹,共侍一夫,这样…我们便可以用一生去报恩了。”

    啊——

    啊——

    因为虚弱,花鬘的话永远是和缓、轻柔、细慢,可就是这么一席话,停在鲍三娘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鸣。

    炸裂…

    原本以为那蛮族的“父死娶母,兄死娶嫂”就已经足够炸裂了。

    可现在…花鬘言出的这“蛮女报恩”听在她耳中,更是天雷滚滚,五雷轰鸣,久久不能平静。

    炸裂,这是相当的炸裂啊——

    只是,鲍三娘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等炸裂的剧情…

    竟很快…就要演绎在她的身上。

    山洞外的雨渐渐的停了,也不知道是鲍三娘想要转移话题,还是因为花鬘的伤势,她们迫切的需要离开这里去寻找更好的治疗。

    鲍三娘再度提起了那飞虎爪,“不聊了,雨停了,我们得想办法上去…”

    这话却是让花鬘神色一下子暗默了下来,她沉吟道,“我现在,怕是没有力气跟着姐姐一道爬上去…”

    这是坦诚之言。

    云南多山,放在平时,莫说是这十几、二十米,就是更高的山石攀爬,她也不在话下,可现在…

    “这里不能久待…我背着你——”

    鲍三娘语气无比坚决。

    事实上,她必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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