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没什么,可诸葛亮又一次夸耀关麟,还是这般“着重”的夸耀。

    这使得原本还在惊叹关麟“恐怖如斯”的马谡,又变回了那个酸溜溜的柠檬精。

    口水是酸的,汗水是酸的,他感觉他浑身都是酸溜溜的。

    他视诸葛亮如师如父,这种当着他的面夸耀关麟的感觉,就好像是小孩子最厌恶的——父母总是夸耀“别人家的孩子”!

    是的,马谡也和任何一个孩子一样,他恨不得弄死“别人家的孩子”!

    “军师,或许…那关麟只是幸运罢了!”

    马谡忍不住开口。

    此言一出,诸葛亮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马谡会这么说。

    马谡的话还在继续,“看那封急件,关麟不过是在考文时随意回答了一番,看他的答案,其实有胡乱作答之嫌,言辞嚣张,根本不像是深思熟虑之后答出来的,或许…江东奇袭以及和合肥战果他能答对,都是歪打正着,是蒙对的呢?”

    “再说了,如今荆州的稳固与他有什么干系?张贴出‘合肥赌约’,将长沙三郡与合肥捆绑在一起的是那洪七公,最大的功勋自也是那洪七公,推波助澜的是那孙仲谋,搬石砸脚的也是孙仲谋,这么看…关麟不过是随便答了一番,随口说了几句,歪打正着,真要论及功勋,哪有他什么事儿?”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富有成见的时候,他就会用最恶意的“心思”去揣摩对方。

    这无关乎对错,就是单纯的看对方不顺眼。

    如今的马谡看关麟就极其的不顺眼。

    而最恶意的揣测…便是关羽那封“罪己书”的目的,只是要借着“洪七公”的功劳,高捧、举荐这个儿子。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马谡单方面的把关麟的行为统统归结于“运气”!

    关云旗,关运气!

    马谡心头喃喃,从名字上可不就相得益彰嘛?

    只是…

    马谡的话,使得诸葛亮的面色沉了下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幼常啊,承认一个人出类拔萃就这么难么?”

    马谡据理力争,“军师只是看到了这‘罪己书’,看到了他的答卷,却没看到急件中提到的,此关麟公然指责父亲,大庭广众之下让其父下罪己书,此为大不孝!”

    “容谡直言,纵他有些小聪明,有些运气,可不孝的人,谡绝看不上?”

    “那伱可能看上助曹操占中原、定北境的郭嘉郭奉孝么?”诸葛亮突然的一句话。

    马谡登时哑口。

    诸葛亮道:“郭嘉此人品行、名声具是恶劣,生活亦不检点,时长将女人带入军营,更是随身携带酒具。他多次被陈群以‘廷诉’的方式向曹操检举,可曹操呢?他只是对陈群赞许,却从未有怪罪过郭嘉分毫?依幼常之言,若郭嘉在汉,因为这些瑕疵?主公也不能用么?”

    这…

    马谡被诸葛亮驳斥的哑口无言。

    可马谡就是不服,他年轻气盛,又自诩年轻一辈的翘楚人物。

    此番,被诸葛亮驳斥,他不敢反驳,可心中淤积的怒气,自然又隔空洒在关麟的身上,这让他对关麟更“不服气”!

    “幼常啊,你看这石碑上写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诸葛亮指着书房内的石碑,循循善诱:“你的路还长,心胸该更豁达些!”

    言语间,诸葛亮对马谡难掩失望之情。

    马谡咬着牙,他还是忍不住道:“看来,军师是笃定,这关麟是有真才实学咯?那简单了,关将军是以考文之法验证出关麟的才学?军师亦可以效仿关将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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