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推官计较,只是宗海兄,我是担心有人借此来兴风作浪,推波助澜啊。”

    林延潮道:“此事我会处理。”

    有林延潮这一句话,众人当即不再说了。

    饭后,林延潮到申时行书房说话。

    但见申时行对林延潮道:“应天巡抚李涞将石昆玉下狱之事,将来必会挑起老夫政敌的弹劾。”

    林延潮道:“恩师放心,学生必然尽早替恩师解决此事。”

    申时行摆了摆手道:“你切莫作什么!”

    “恩师,学生不明白。”

    申时行道:“老夫此举正好顺势就去。”

    林延潮讶异,官员哪个不求荣归故里,哪里有求弹劾而去的。

    申时行叹道:“你道老夫为何不要名声了?只是老夫效仿王翦,萧何之举,虽说是无奈,但这才是保得一身荣辱,子孙太平之道。”

    王翦在伐楚前,曾拼命地向秦王讨要钱财令人不齿。

    而萧何为宰相时,收受钱财以自污。

    林延潮愤慨道:“恩师在朝辅政十余年战战兢兢,为何临去时……朝廷待恩师何其薄也,学生实在不能明白。”

    申时行无奈地笑了笑道:“圣上那句‘宫府一体’,就是要推老夫下水了。老夫若不明白这意思,也就白当了这么多年君臣了。”

    “只是此事李鸿他们不懂,老夫也不愿与他们解释,唯有你可以分说。老夫退去后,将来他们唯有托你照看了。”

    林延潮道:“恩师放心,学生一定办到。”

    申时行点点头道:“礼科都给事中胡汝宁是你保下来的吧。”

    林延潮不由佩服,申时行这些日子都不在内阁,但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是,恩师,他来托学生帮忙。学生也没请教恩师,就擅自作主……”

    申时行摆了摆手道:“帮得好,你救了一个胡汝宁,却胜过帮了十人。你懂老夫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