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蜘蛛再次开口,‘你别管打碎的杯子,毛毛躁躁的。’说完之后,沉默片刻,复又哑声道,‘过来…我这里。’

    她在原地踯躅不前,说话时音色娇怯,‘不,我还是先回去。’

    ‘我不喜欢重复,所以,过来。’鬼蜘蛛开口的同时,气息开始移动,伴随着那人吓着一般,磕磕绊绊的退缩,最终两道存在感汇合。

    ‘别这样…中将大人…’她的声音轻柔颤抖,‘…放开我…’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鬼蜘蛛的语调显得很无奈,‘也不知道马休说了什么,你…’说到中途的话忽的停下来,‘咦?’

    …………

    猛地收敛见闻色,青雉睁开眼睛,刚刚一刹那,鬼蜘蛛察觉到有人刺探,他也就无法继续下去,只好半途而废。

    冷冷的哼一声,青雉随手关起窗扉,看着倒映在玻璃窗上神色阴郁晦暗的脸庞,沉默半晌,微微眯起眼睛。

    马林弗德有不成文的规矩,诸位将领们心照不宣,轻易不在本部动用见闻色,此刻他如此举动算是有些逾越…

    青雉苦笑一声,压低声线,喃喃的说道,“小小姐,你看,我真的发疯了。”为了她,竟什么都顾不得。

    语毕,他抿紧唇角,僵硬地转过身,折回原本的目的地,重重摔进长沙发,抬起手,慢慢地捂住眼睛,另一手攥着胸前衣襟,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痛苦,拯救快要裂开的心脏。

    闭紧的眼睛感受不到光明,沉浸黑暗中的理智摇摇欲坠。

    ‘小小姐——’专属于她的称谓在舌尖反复滚动,最终仍是无法宣诸出口。

    青雉张开嘴,艰难的呼吸,仿佛有什么淤积在胸口,那人暗蓝的瞳子在眼前晃动,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他象溺水之人,她是救命稻草,他努力伸出手,指尖却每每与之失之交臂。

    她是爱人,他是仇敌。

    他是海军,她是海贼。

    他在白色的黑暗里踽踽独行,她堕落深渊却未曾放弃过希望。

    他与她之间阻隔太多东西,多到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

    可是,只有爱是唯一无法放弃的执着。

    …………

    他对她的感情真正是孽缘,青雉甚至觉得,或许是葬身火海的奥哈拉无辜平民在冥冥中对他们这些行凶者施行了报复,才会让她出现在他们面前。

    也只有永远无法得到回应感情,才是世间最残酷的报复。

    他看见她第一眼开始就放不下,想了二十年。

    忠诚正直如鼯鼠,自春岛花洲邂逅,从此泥潭深陷。

    孤高不恭如黄猿,缪斯号一行回来竟一改往常冷漠作风,为了她一再筹谋。

    无论是左右为难手下留情,亦或者愿意与别人分享,他们都从没这么失态过,如今却为她一一破了例。

    青雉心想,这些内里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要笑掉许多人的大牙;而更可悲的是,他们的意乱情迷,对她来说,竟什么意义也没有。

    那人…怕是不会再真正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她的倾慕深爱全部给了黑发王者。

    同样是海上的人,所以青雉很明白,她与他们一样,感情中属于爱情的部分很少很少,一旦爱上,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愿望岛的时候,不,或者该说加迪纳斯岛酒吧里,她为了一句亵渎亡者的妄言而暗藏杀机的一刻,青雉就隐约察觉她的感情。

    原本他就应该克制的,可是理智告诉自己放弃,真正做下去却是背道而驰。

    是他放任自己的感情淹没理智,叫半生坚持摇摇欲坠,甚至为了那点妄念,试图一错再错,更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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